舊唐自古重本抑末,貶斥商人,視為社會的亂源,可商人是社會必要的成分,又怎么可能鏟除干凈
可笑的是,并不是所謂社會的亂源“舊唐商人”讓舊唐淪落至今,反而是泰西的商人和他們背后的艦炮讓舊唐天翻地覆。前朝的統治者對那些泰西商人倒是一個都不敢菜市口問斬了,反而開埠割土,好生伺候。
舊唐的商人飽經磨難,卻不絕如縷,超凡傳承也同樣如此,雖然微弱如線,可依然艱難傳到了現在。少年時,陸澄接受父親的古錢時,就聽母親說過這唐商四脈
一、江南錢業傳承。兼通織造業。六百年前舊唐資本主義萌芽,發明姑蘇碼子。前朝唯恐此脈贊助唐人復國,屠戮十番,只剩下內部傳承的陸家轉入地下,和“紅蓮”合流。
二、邊商傳承。兼通茶葉、駝馬業。落入投靠前朝的盛天魁之手。
三、海商傳承。兼通瓷業、船業。前朝也唯恐此脈贊助唐人復國,厲行禁海,朝夕盼其滅絕。此脈或為海盜,或下南洋。果然,是最終歸并入大航路公司的股東,南洋的唐人代表林家之手。
四、鹽商傳承。投靠前朝,但不知如今的繼承人何在,也不知道他們的印可憑證是什么。
只掌握自己家一枚天寶古錢之時,陸澄不夠分量,只能脅迫汪掌柜,欺哄盛天魁,移交邊商傳承;
現在手握兩大傳承,還沾親帶故,他這次有足夠的籌碼吸引海商傳承的集體意識加入自己。
那寶船上,浮現出了另一枚寶錢里的黑貓公明老,和龍票里的群鼠老明公。
錦鯉的龍眼眨巴起來。
陸澄道,
“明公老,我們都是商人,只要有錢,都可以跨越青帝和白帝的門戶。
加入我的陣營。等我們到手鹽商的印可,我們就壟斷了所有唐國商人的神秘知識。
我們就是財神,至少是虛境公爵。”
陸澄研究“神職”多時,“實土神”、“部族神”他基本清楚門道。“器物神”、“概念神”、“自然神”略有涉獵。
只剩下“行業神”還沒有體驗。
但陸澄在和鮑里斯交戰多番后便推測,此人的公爵神職“通天巫”顯然就是一個“巫師”的行業神職,是汲取了從羅剎南部草原到東方草原的所有巫師傳承之后的結晶。
如果陸澄依法仿照呢汲取了所有舊唐商人傳承,是否也能凝結出自己在“幻海公”后的第二個公爵神職“財神公”
諸集體意識之名皆有“公”、“明”、“老”三字,隱隱含著微妙的聯系,也指向更高的存在。
財,眾之所欲,“公”也。
財,閃閃發光,振奮人心,“明”也。
財,自天地開辟以來恒久流傳,“老”也。
甚至不必要全部,四分之三就夠了。畢竟考試一百分和六十分,都能通過領證,自己拿“幻海公”時也沒有把幻海的每一處靈脈都控制在手呀。
錦鯉道,
“陸澄,你想的不差。不必鹽商那脈的加入,集合我們現在所有的知識,的確可能達到我們這行之神,財神公的門檻。
但你知道,過去數百年我們這四脈為什么不能聯合嗎”
“鹽商一脈我不知。
但我們這三脈,數百年來分屬南洋,并州、江南,互相有地域之見,又有前朝挑撥,始終局限在小門小戶里。
可現在,再不聯合,只能相繼凋零。”
陸澄道。
錦鯉道,
“那就是老問題三方聯合,所有的集體意識共處。誰作主,怎么分好處”
哪怕有自幼的訓練,十年的生死鍛煉,陸澄十分清楚,自己的底子仍然一個b級調查員,純靠自己的印可的外掛上a,是眾前輩祖先把自己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