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后第十六年十二月下旬,幻海。
與幻海站初步達成和平協議之后,陸澄又向泰豐銀行去了一個電話
他想確認夏洛克,那個曾經幫助自己的神秘希律商人的生死夏洛克在買賣城真的罹難,被勞倫斯摧毀靈魂了嗎
泰豐銀行的回復是,也不是
在陸澄去巫王之墟之后,夏洛克便毫無先兆地從幻海分行調走,高層另有委派,屬于銀行商業機密;
此后,幻海分行就不知道夏洛克的音信,而服務陸澄的客戶經理也更換了新人。
陸澄見過新的客戶經理,只是一個c級水平的銀行特別保險人員。
陸澄只能把夏洛克的事情暫且擱置。他連天文研習社所在的金陵、秀帥所在的北方都不便貿然前往,何況去泰西調查夏洛克呢
于是,陸澄便沉心研究靈光秘殿,也讓隊友按照原計劃進行各自事項。
一個月有余,本城太平無事,除了社會本身問題釀成的刑事案件,不見一起異常事件,也沒有人上他的咖啡館生事端。
陸澄不敢說自己受邪神和協會“尊敬”,至少,邪神和協會都知道“懼怕”陸澄了懼怕和尊敬的威力也相差無幾。有主的靈脈,無人敢撒野。
而在國際上,一如既往,泰西媒體對陸澄參與的草原之事只有只言片語的報道。事關本國利益,國內與東瀛媒體倒頗為關注。
當然,這些新聞里壓根沒有陸澄的存在感。
反而是那個軍閥秀帥,在打完內戰之后,忽然想起來派遣三個陸軍師挺進草原首府大圐圙,撿了陸澄的皮夾子,成就了收復草原的偉業,成了輿論口中的民族英雄。
另外,有一個唐國的外交官在草原的善后事務也十分活躍。
此人叫“嚴駿人”,花旗國密斯卡托尼克大學法政系的博士,曾經做過永久和平會議上唐國外交使團的翻譯官,又在東瀛歸還唐國原馬克帝國強租島城談判上大放光彩。
這一次,嚴駿人成功完成了草原善后談判,逗留草原的東瀛第7師團從大圐圙灰溜溜地撤軍。從此,唐國草原再沒有任何外國勢力。
陸澄就打電話詢問丁霞君博士,“這個嚴駿人是不是你所說的外交部的同學給你透露高層參考消息的”
丁霞君干脆回復,
“是。我們都是廣陵人,高中也都在金陵的西式學堂念書。
但大學時,我公派去米旗國的康橋大學念理工科。我相信科學救國。
他家里比較富裕,自費去花旗國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念法律那所大學在西半球的花旗國建國之前就存在,屬于常青藤九校之一,全花旗最古老和有底蘊的大學,以文科見長,也是花旗國神秘學的第一重鎮。
那時候,嚴君就想成為外交官,在國際舞臺上為唐國的利益周旋。
回國之后,我們這些泰西大學的留學生成立了泰西同學會,互通消息,嚴君就是這個同學會的會長,也是鎮海站的a級刀趣閣,情報科長。
在摘星村你見過的年珠月教授也是同學會的一員,也是密大畢業,讀考古系。不過,我和她就關系比較疏遠了。”
這幾乎是唐國半公開的秘密。泰西人最信賴的唐國人是泰西大學培養的唐人高材生。
如果不是這群人不食人間煙火,爭取不到唐國民眾。泰西人早就支持他們取代本土軍閥了。
不過,在所有需要對接泰西的領域,“泰西同學會”的人的確擁有了唐國最強的話語權,尤其是外交部、交通部還有財政部。連秀帥這樣的軍閥都只能放權讓這些專業人士操作。
“你說這位嚴駿人,家里比較富裕那應該是很有錢吧。
莫非嚴駿人是鹽商家族的”
陸澄忽然想到什么。
他要成為完整的“財神公”,得集齊舊唐四大商人傳承。
江南商人、海商、邊商已在掌握,唯缺一個鹽商了。
陸澄忽然想到嚴駿人和丁霞君的老家廣陵,正是舊唐鹽商的大本營。
廣陵自古風流詩酒,銷金之窟。在四大商人家族里,鹽商一脈最注重讀書。不光商人,也還出了無數文人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