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臨時拼湊起了戰力,循著金角山的坂道而上。
此時,在陸澄經過的坂道兩側直到五仙廟,如夢似幻,浮現出團團簇簇的櫻樹,猶如數之不盡的粉色云彩。
青銅虎背上的張筠亭回首,已經看不到下山的路了。
毒島光瑞的聲音在這片憑空出現的櫻樹林里回蕩,
“陸澄,如我期待,明知道這里是羅網,你也會主動踏入。
在幻海,你奈何不了我。這一次再拋棄唐人隊友,不戰而逃的話,你在天文社的威望也會急墜而下吧。
唐人一定會想,他們冉冉升起的神秘圈強者,還是無法對抗東瀛人。”
櫻風櫻雨在林間漫舞,在更高的上空,島田芳子重新踩著滑板般的青冥劍飛了回來。
陸澄命令鼎妖食神再次張開一畝雷環籠罩他和婷婷上方。
經過方才與島田芳子的交手,陸澄自信雷環可以防御青冥劍光,但對櫻花入侵的防御卻不如陸澄的預期。
這天人五衰的詛咒幻化之櫻,視雷環若無物,飄上陸澄,也繼續飄向張筠亭。食神的青銅鼎身無事,但他們兩個活人有妨礙。
張筠亭的小花神繼續吟唱“葬花詞”,
“老板,這花飛之勢比五仙廟時還要猛烈”
陸澄點頭,這山林般茂密的櫻花已經不是a級巫師的技藝所能幻出,非有一條靈脈依托不可。
但他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小城藏不住剎土境、凌波境級別的靈脈,京口金角山的靈脈是第一層“幻夢境”級別。
陸澄張開風伯,像是電風扇向四面鼓風吹花,毛茸茸的白虎之手也像傘那樣遮蓋婷婷的頭頂。
即便如此,櫻花實在太多,他的白虎之軀仍然不免沾染上眾多的櫻花,每沾上一瓣花,便泛起一個腐爛的水泡。
疼痛鉆心徹骨。
陸澄的皮夾克內附著易安制作的茅山凈衣符,可吸詛咒但詛咒實在太多,凈衣符早已吸滿失效。
張筠亭本人用紫玉之笛吹奏“萬年歡”減緩陸澄的癥狀,再加上陸澄本人的五停心,他還能保持戰斗狀態。
“毒島光瑞,在我看來,你也是冒險。
調查員協會對我息事寧人,只有你和你幕后的主使對我不肯罷休。
無論上一次,還是這一次對我的行動,你都只能暗中行事,不敢公之于眾。
我相信,一旦你失敗了,你的幕后主使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撇清自身。到時,身敗名裂的只有你。”
陸澄的聲音如常道。
兩邊都知道高桌之人勞倫斯挑起了沖突,兩邊都心照不宣。
毒島光瑞笑道,
“陸澄,我的行動只會受挫,不可能失敗。
你對抗的不是我個人,而是東瀛。
東瀛已經達成了共識,你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
我已經被賦予了無窮的權柄,直到把你徹底打垮為止。”
的確,這個節骨眼,陸澄實質上是以一人對抗一個列強級國家。
但只要闖過這一關,他就能得到唐國天文社的支持,那個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現在,只是黎明前的黑暗。
“毒島,我已經來了,就把丁霞君和周綿釋放了吧,他們已經失去了誘餌的作用。
我想,你還舍不得撕下協會好學生的面具,不至于殺死協會成員和平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