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先生,向來辯才無礙,怎么忽然滯澀了
難道是我的想象力太豐富,自作多情難道北方只是想摘南方的桃子,并沒有爭取唐國利益的遠圖嗎
我一向認為嚴先生是爭取唐國利益的外交官,所以遭到了東瀛人的多次暗殺你是變心了嗎”
陸澄猶如純情的花季少女一樣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
“陸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北方的情況比較復雜”
嚴駿人才繼續了半句,又停了下來,他發現自己要整理思路,否則越說越錯。
他觀察到這里的天文社員對他的態度已經起了變化。
那些希望見好就收的人,厭煩這個嚴駿人比陸澄還要能折騰;
那些被陸澄激起了更大念想的人,期望嚴駿人真的能陪陸澄一起折騰。
嚴駿人優雅地扶起自己的太陽穴,尋思脫身的借口。
“我看,嚴先生一定是連日為了南北合作奔走游說不停,疲憊過度了。各位,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
嚴先生的完整方案,其實是南北雙邊1方案。
我帶嚴先生去休息,各位好好考慮呀。”
這個時候,搭救嚴駿人的竟然是陸澄本人。
他挽起看似要昏厥過去的嚴駿人,步就遠離了“天界寺”的人群。
嚴駿人相信秀帥的托塔天王光環,不害怕陸澄有什么武力逼迫自己的手段,首要的是恢復心理的冷靜,才能有良好的判斷。
如此,他隨著陸澄繼續向雞鳴山頂走去那里是天文臺本身附屬的員工宿舍,也是陸澄和他的鐵桿隊友寄宿的地方。
那些人迷信陸澄極深,嚴駿人就不對他們浪費口舌,所以這幾天從沒有登門拜訪過。
兩人進到員工宿舍附屬的一個精致的西式花園,陸澄備好了咖啡,放在一張小桌子上,請客嚴駿人。
“陸兄,佩服。”
沒有外人,嚴駿人承認他栽給了陸澄一遭。但他也不是輕易服軟認輸的人。
“嚴兄。我的反提案是發自肺腑的
原因就像我對其他天文社會員宣講的。
我能從泰西人手里拿到南方的靈力配額,為什么你們北方不能夠呢
借著我們南方的勝利,北方也可以有更大的作為。
我不害怕你們北方比南方更強,整個唐國更強大,是好事。”
陸澄道。
嚴駿人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陸澄。
他在下江南之前,對陸澄的印象一直是一個發誓向秀帥復仇的瘋子。
他聽聞了陸澄化身怪物,在巫王之墟和李俊義不死不休的情景。
可現在他親眼見到的陸澄本人,有充分的理智和謀略,也能抑制自己個人的私怨。
喝了陸澄的咖啡,嚴駿人的心稍微安定下來。
他漸漸覺得,或許陸澄并沒有勞倫斯聲稱的那么危險眼前這個青年如果是以“高桌”為他的奮斗目標,那至少證明這個人的意圖并不是顛覆永久和平條約以來的秩序,只是謀求一個和他能力相稱的位置,絕不是魔星的胚子。
嚴駿人這個洋博士回想起自己讀過的少數幾本唐國舊,如果陸澄只是一個渴求招安的躁動猴子,并不可怕。
“陸兄作為朋友,我想給你普及一些外交圈的常識。
我們唐國是一個弱國。在東方,東瀛是我們的假想敵人,對我們有領土野心。
如果唐國要維持自身,只能借助米旗國和花旗國的力量。
他們在乎的只是在我國的經濟利益,對我們的領土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