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和滄月公踏入了“圜丘壇”中央的三重圓塔。和先前兩座壇城類似,圓塔內是點和線組成的“三垣二十八宿”,其他星命點皆暗,唯有“紫微垣”的北斗七星,還有北斗的斗柄指向的東方“青龍七宿”星命點亮著。
這里果然是“青帝壇”。
林洋還看到了“青帝壇”真正的守衛在她和法陣之間,矗立著丈二高、騎乘有翼唐獅子的一尊刀八托塔天王神像。
沒有其他依憑人物,秀帥的替身直接降臨在這里。
“修復的五大壇,是我為唐人奪取全部50配額的第三輪談判尋找到的談判砝碼。不容有一點閃失。
除了朱潛龍那個天王替身分身,我把總統、還有我那個兒子的兩個替身分身都撤回來,作為壇城的地縛靈。
林洋,你們天文社的人,如果還是不相信我的誠意,那就是國之蠹賊了。”
通過這個天王替身分身,秀帥把他的意志傳遞過來。
這個天王替身分身也庇護著魔物大血滴,林洋要取回陸澄走丟的大血滴,非要越過這尊天王像,否則,這個魔物證據就落在秀帥的手里了,陸澄就被動了。
“把那個魔物交給我,或者你在我的眼前摧毀它,我就可以離開青帝壇。”
林洋道。
迄今為止,秀帥并沒有像他們原本想象的那樣同時失去唐人和泰西人的支持,反而左右逢源,借勢而上,沒有露出絲毫的紕漏,沒有被他們抓到絲毫的口實。
他們對秀帥的所有反擊,都像砸在空氣上的拳頭。這個敵人和智多星是不同性質的可怕。他真的能算到陸澄的每一步,永遠趕在陸澄的前頭嗎
如果最后的結局,唐人的確拿回了全唐國50的靈力配額,守住了本國的利益,陸澄怎么還能和秀帥作對呢
“林洋,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和陸澄不一樣。
你的弟弟和智多星,都是陶醉于混亂和冒險,唯恐天下不亂。而你渴望的是安寧和幸福。
你和我才是真正的同路人。
我們都已經擁有了一切;我們考慮的只是如何保住這一切。
為什么要像保姆那樣跟隨著陸澄,跟著他跳向深淵呢
我只看到一個自殘自身、敗光家業的愚蠢女人。
我的目光看透了無數未來我們這個世界處在一個精微的平衡點上,如果平穩地持續下去,不會比今天更好,也不會更糟。魔物雖然出沒,可人類也依舊存在。唐國沒有滅亡,你的林家保持昌隆。
相反,從智多星到陸澄,都在把世界導向不可預期。無論他們的主觀意圖如何,在一個不可預期的世界,泰西會糜爛一片,唐國會生靈涂炭,而你們林家會首先毀滅。
我看到過那樣一個沒有神秘存在的世界。
整個世界的秩序都天翻地覆,你們林家再沒有能力來保護自己的財富和地位,你們的泰西人盟友也沒有余力來保護你們。
南洋的土人會拿起簡單易懂的步槍,沖入你的種植園,沖入你的礦山,抄沒你的所有產業。
在沒有超凡能力的世界,人數是一切,暴民是無敵的,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林洋沒有把握像在跨海大橋打臉陸澄那樣,封住秀帥的嘴巴。秀帥的辯才撥動著她心中的隱憂。
林洋不禁有些灰心。
她無法彌補和秀帥在智識與目光上的差距。
秀帥看到的未來,竟然和自己看到的未來吻合。
她沒有告訴過陸澄,她取回智多星的“寶船”后,也曾在不同的世界穿行并且返回,獲得了“浮星者”的稱號。
或許,就止步在這里也足夠了。
她想,這里的塵埃落定,自己就帶陸澄回南洋去,不再糾纏于國內的恩怨,專心做好一個高桌候補,代表唐國在協會發言。另外,就是培養陸澄和易安未來的孩子,林家的下代繼承人了。
陸澄已經不可造就,林洋只好讓她的小侄子成為她期望的樣子。
以她的能力,只能為死去的母親智多星做那么多了。
“林洋,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把這個小魔物交給你,而且我還能幫你實現更多的目標”
天王替身道,
“陸澄對我的仇恨無法化解。但我愿意成全唐人的心愿
我的老友玉麒麟,營造社、天文社的超凡調查員都不愿意我和陸澄兵刃相見,讓唐國元氣大損。
陸澄如果對我無害,我和陸家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他可以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