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盾牌了。”
陸澄道。
一公里殺怪數百,槍上一點靈光未損,全憑玉麒麟槍法和他的白虎力量達成。
但最后一步,就無法用槍精準摘取怪物核心了——黑太歲處處都是核心,非得整個兒蒸發不可。
“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
陸澄擺起了手印——“翻天印”。
——這一次,不用任何靈脈靈力,全憑陸澄自己本身的神力聚起一掌,擠壓向黑太歲!
“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
陸澄的對面,福緣道長也吼叫起來。
他的整個怪物軀殼又開始變形,也骨碌骨碌地化成了一枚可以握住汽車的黑色巨掌,巨掌捏著和陸澄一模一樣的法訣
——這并非是毒島光瑞那樣用“多聞”復刻陸澄的道術,而是福緣道長本身就會的道術。
陸澄的“翻天印”來自易安的道教茅山派正統傳承,福緣道長的“翻天印”也來自道教龍虎山的正統傳承——福緣可是受過正統符箓的道士,算起來,陸澄的翻天印只是陪嫁品。
福緣這一記翻天印握持的并不只有自身的生命能量,還握持著他分配到的島城靈脈靈力的配額——大部分的靈脈靈力要供應給召喚大袞神的儀式,但福緣道長獲得的配額仍然相當于凌波級靈脈一次循環的力量。
陸澄的臉上平靜如水,只是像注射針管那樣,把手上的青銅搖錢樹插入自己的脊柱——儲存靈光的青銅樹對于渾身銅臭的陸澄相當于靈力電池。
“轟!”
他的幻化鐵掌和福緣道長化成的黑色巨手碰在了一道,
絲毫的力量都沒有外溢到濱海大道內側的排排紅屋,只是把外側的海浪沖得飛卷,浸沒了長長的碼頭和停泊的輪船。
陸澄收掌,從自己的脊柱里拔出青銅搖錢樹——樹已經縮小成了樹苗,他收入天寶金匱。
同時,從白虎形態回復人形。
“福緣道長”,或者說那只黑色巨掌,凝在空中一小會,然后墜下,像碎泥那樣裂開,枯萎,凋零。
陸澄走近去,眉頭微皺——本來還以為會剩下什么永恒不滅的帝神級舍利,但是這些黑色物質一沾手,就化成了虛無。
他沿著黑手的碎塊,一路走到濱海大道的一個窨井蓋——福緣道長在拼掌前悄然分離出了一條觸手,提前遁入了下水道,那才是“黑太歲”的精華所聚。得意時以人為螻蟻,不妙時主動茍且為蟲,這位道長深明尸解仙的道理。
“‘天文社’調查員陸澄,速到紅卍字會道院,我們從那里的下水道下到虛境。”
此時,整個島城回蕩起循環播放的易安錄音。
這座城市已經不再飄揚a級樂師,教母香琴的催眠歌聲,全城解除了她的精神控制。
顯然,白曄和易安也解決了盤踞島城廣播公司的卍字會狂信徒。
斯旺的“維摩那”也向陸澄打燈語,島城的街面上已經沒有其他教徒——剩下的教徒應該全去下水道了。
“省島鐵路的工友,可以恢復鐵路通車,讓外部支援的警力進入;
本城的市長、警長,我們是唐人超凡機構‘天文社’和‘營造社’的調查員,已經清空了地面的怪物,即將進入剿滅地下的怪物的最后階段,地面的善后交由你們處理。”
廣播里,易安的錄音再度響起。
陸澄把從水野領事那邊拷問來的卍字會臥底名單移交他們,已經確認,狂信徒在市政廳和警局的臥底都已經暴露,隊伍純凈后的本城警察可以起到作用了。
陸澄的腳步從福緣道長遁形的窨井蓋移開——這就去卍字會的島城虛境找他們算總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