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齊地扔下一句“不知道”之后,竇天燁和趙哥便忙著安慰方延,只剩江東昊看著喬九。
喬九也看著他,微微瞇起眼。
江東昊繼續回望,神色冷峻。
他屬于越遇見大事越木然的類型,根本不會泄密。
所以頂著九爺的目光和壓迫,他的眼神越來越空洞,很快達到靈魂出竅的狀態。
喬九“”
這絕對也是謝涼的主意。
他看看一屋子的人,輕笑一聲,沒再逼問,更不準備留宿,起身便走了。
竇天燁幾人直到望著他的身影消息才整齊劃一地松口氣,然后竇天燁他們在方延的嘴里得知原由,也覺得謝涼太騷,不過好在謝涼的辦法管用,算是有驚無險。
方延吸吸鼻子“他會善罷甘休嗎”
竇天燁道“阿涼說夠嗆。”
方延哭道“什么破眼神,非找個這樣的”
竇天燁道“誰讓他看上了呢,換個角度,九爺也是因為關心阿涼嘛。”
方延心想也是,抹把淚,終于不哭了。
幾人劫后余生地互相拍肩,各自回房睡了。
他們想的沒錯,九爺果然沒放棄,這天起便對他們發起了精神攻擊。
首先遭殃的是竇天燁。
他今天剛往茶樓里一站,就見九爺溜達著進來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緊接著笑容燦爛地環視一周,客人立刻都嚇跑了。他見茶樓的掌柜一副要跪的樣子,只能認命地回家。
其次倒霉的是江東昊。
九爺大概是記恨昨晚的仇,來到江東昊的棋攤把他身上的錢都贏光之后,又殘忍地將他殺了一個片甲不留。江東昊木著臉收拾好棋攤,出城門便去爬云浪山了,結果半路遇見天鶴閣的人,被他們請回了山下,于是回大宅搬來梯子上了屋頂。
趙哥和方延見狀都沒出門,老實地待在了家里。
然而待在家里也不安全。
因為九爺收拾東西就住進來了。
大宅頓時一片愁云慘淡。
不過好在竇天燁幾人喪慣了,自閉一天后便淡定了下來。
竇天燁專心寫故事,方延專心做衣服,江東昊專心看棋譜,趙哥專心研究美食,梅懷東則專心練劍。煩的時候幾人就扔下手里的東西,拿起小鏟子在院里開墾出一塊地開始種菜,種完還圍觀竇天燁跳了一段海草舞。
喬九在旁邊看了他們兩眼,離開去處理天鶴閣的事務,等到飯點才回來。
竇天燁他們觀察了好幾天,發現九爺除了前兩天折騰過他們外,最近基本都不在大宅里待著,只有吃飯的時候才露一面,并且沒有再逼問過他們了。
他們不由得開了小會。
“啥情況他是不是不問了”
“不問是不可能的吧我覺得可能是最近太忙,暫時顧不上咱們。”
“嗯”
幾人沒有放松警惕,忙事情的同時堅持暗搓搓地觀察九爺,發現九爺依然很忙,便紛紛表示喜聞樂見,由衷地希望九爺能忙到忘記某件事。
天鶴閣的人則都知道九爺最近在忙些什么。
阿山看到會口技的手下從九爺的書房里出來,問道“今天結束的挺早啊。”
那手下道“九爺學會了。”
阿山壓低聲音“他沒說他想干什么”
那手下搖頭。
阿山便帶著滿滿的好奇心,看著自家九爺笑容燦爛地走出門,離開了云浪山。
此刻還沒到傍晚。
竇天燁幾人見九爺今天這么早回來,生怕是忙完了要對他們嚴刑逼供,都提起了一顆心,結果一直到晚上都相安無事,便各自睡了。
半夜竇天燁被開門聲驚醒,迷迷糊糊睜眼一看,發現有人進來了,問道“誰”
方延道“我。”
竇天燁望著他走過來,見這身影果然是方延,說道“干什么啊”
方延道“晚上做噩夢害怕,你往里挪挪,給我讓個位置。”
竇天燁聽話地挪進去,看著他在身邊躺好,聽他說夢見九爺把他拉進地牢里抽鞭子,就嚇醒了,便安慰道“不會的,九爺沒那么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