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宴席分為三個區域,男方的客人,女方的客人,還有兩個人生意上的朋友,楊硯雖然和劉娟有生意上的往來,但有著親友的情分,所以被安排在了親近家屬的那張桌上。
望舒和楊硯算的上一同被邀請來的,兩人也理所當然的坐在一起,原舟的情況,應該是尷尬的,可她自己半點不覺得尷尬,不管楊硯扔來什么樣的刀光劍影,她都穩穩的坐在那里。
這并不是她不要臉,而是一個巧妙地誤會。
她看過奇怪的旅行,且每一期都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她知道望舒和楊硯是很好的朋友,因為在楊硯面前,望舒都表現的很放松,楊硯也處處護著望舒,她認為,楊硯“懟”她,是看出她喜歡望舒了,覺得她身份和望舒不般配,說回家洗衣服,一定是對她被懟之后的態度感到滿意,所以才會說俏皮話緩和氣氛。
這樣想,原舟就覺得,她要更努力的刷楊硯的好感度,如果楊硯認可了她,望舒就是她的了,她一旦和望舒在一起,楊硯絕對會改變主意和嘉航簽約,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原舟看得出望舒不喜歡她,才會想到這種曲線救國的辦法。
可惜她討好錯了人。
“我聽說你演黎明那部戲的老三這個角色是最出彩的呢,好多人搶。”
楊硯點點頭,“陳敘凌也試戲了。”
原舟兩天前才從望舒口中得知了楊硯和陳敘凌有仇的事,聽到這話立馬站隊,“他那垃圾演技要不是嘉航用大把的資源捧著,能有今天”
“是嗎”楊硯不了解這些事,也不愿意去了解,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緩聲道,“婚禮要開始了。”
望舒看向舞臺,上面的司儀正在調試話筒,紅毯兩旁的椅子上也坐滿了今天婚禮接新娘和送新娘的至親和摯友,楊硯也是送親的,望舒戳了戳他的肩膀,“你不去那邊坐嗎”
他不想讓原舟和楊硯繼續尬聊,他已經聽不下去了。
“不用。”楊硯說完,低頭揉了揉眼睛。
“困了”
“嗯,在飛機上沒怎么睡。”
一旁的原舟道,“我以前坐飛機也睡不著,不過后來上飛機之前都會吃點助眠的東西,或者喝點酒。”
望舒看著楊硯略顯疲憊的側顏,胸口悶悶的。
楊硯總是精神頭十足,這樣的表情屬實少見,“要不待會你也喝點酒,回家好好睡一覺你現在太缺覺了,反而會睡不著。”
“你怎么知道你有過很缺覺的時候嗎”楊硯還是從林紅那聽說的,望舒以前,每天最少要睡十四個小時,也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大困勁兒。
望舒笑了笑,“有的,有一段時間,成宿成宿的睡不著,我記得,最厲害的一次,兩天只睡了五個小時”
那時候的他真是個凄慘的小孩,沒了全心全意愛他的爸爸媽媽,面對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親人,在漆黑的夜里,他獨自一個人躺在父母的床上,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在枕頭上,浸濕了臉頰。
從小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孩子,怎么能在濕噠噠的枕頭上睡覺呢,這就導致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困的頭疼,卻無法入睡。
望舒很少和楊硯說父母離世后的事,即便提起,也是一句話帶過,可楊硯很清楚那是他心里的死結,不敢回首的記憶,“所以之后才會那么嗜睡對自己的補償”
望舒重重的點頭,模樣頗為可愛,“嗯”
原舟不了解望舒為何失眠,可對他的嗜睡再清楚不過,她完全能以此為話題和兩人聊聊天,然而話到嘴邊,原舟又止住了。
明明都笑著,氣氛為什么有些讓人低落。
三人沉默不久,婚禮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