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堡主一臉震驚,看到鏡子里的少女也做出了一樣的表情。
他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癢,于是伸手想要去撓一撓,在他皮膚上面覆了一層粉,在燈光下閃著細細的光澤。
然而他的指尖碰都沒碰到,就又被打了一下。
“不可以”兩個侍女很是滿意自己的杰作,對著鏡子異口同聲地警告他,“不能撓,一撓就花了”
楚向晚“”女孩子這么兇的嗎
這時容行已經來了,在隔壁房間擬定好作戰計劃的謝眺把酒壺放在桌上,一面起身去迎接他一面對屋里的另外幾人說道“我先下去安排,待會就按計劃來。”
周玉、慕成雪和白云深待在這房間里,沉默地看著眼前的酒壺。
謝眺剛剛把楚向晚扔給兩個侍女料理,任周麒麟跟了過去在外面小狗撓門,自己則在這里跟另外三人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他的作戰計劃簡單粗暴,就是把容行灌醉,然后趁他神志不清的時候放打扮成舞姬的楚向晚過去,蹭一句“我愛你”。
現在他人下去了,把酒壺留在這里,是看準了周玉跟慕成雪互相制衡,而白云深站在中立位置,任何一個人對這壺酒做手腳都會被制止。
坐在這里的三人沉默了片刻,聽著從樓梯上傳來謝眺浮夸的聲音,目光又落在了這壺酒上。
雖然懷疑承天帝在喝醉了酒之后,會不會變成一個隨便就對別人說“我愛你”的昏君,但是三人都有一個共識,就是修為越深,越不容易喝醉。
慕成雪想著楚向晚一心要收集齊七句口令,不容許任務失敗,于是開口道“我信不過謝眺,他們千機樓的酒淡得跟水一樣,哪能灌得醉人還是把這壺里的酒倒了,換上我們邪道出產的千日醉才行。”
說著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壺酒,就要去拿桌上的酒壺。
“且慢。”周玉輕聲道,“你們邪道的千日醉比這壺酒好不了多少,還是用我們周家的大夢三千更放心。”
說著,同樣慢條斯理地取出了一只酒壺,壺身由白玉雕成,比起慕成雪剛剛拿出來的那只酒壺要精致得多。
白云深看著兩個人又對峙了起來。
“姓周的,你是不是處處都要跟我過不去”
“我并非針對你,我只是想說邪道的人和物都不堪重用。”
“好了。”白云深終于看不下去了,楚向晚跟小黑麒麟都不在這里,他們兩個爭什么
正如謝眺所預料的那樣,他站在中立位置,出手阻止了事態的發展。
只是神機妙算如千機樓主,也沒有預料到后續的發展。
見周慕二人停了下來,白云深伸手將桌上的三壺酒都拿了過來,然后打開瓶蓋掃了一眼“千機樓的南柯一夢,邪道的千日醉,天南周氏的大夢三千,都是世間難得的好酒,難分高下。”
白云深說著,將謝眺準備好的“南柯一夢”隨手倒掉了三分之二。
酒液從壺口傾倒而出,落在地上積成了一小灘,空氣里頓時彌漫開了醇厚的酒香。
兩人又看著他拿起了“千日醉”跟“大夢三千”,一起向著空了三分之二酒壺中倒去。
水聲汨汨,等到兩種酒重新把酒壺裝滿之后,白云深將酒壺拿了起來,指尖散發出元力環繞壺身,帶動著里面的酒液震動起來。
三種酒在震動中混合,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奇香,這世間怕是從來沒有人曾將這三種酒混合在一起喝。
等到酒混合均勻之后,白云深手中酒壺的震顫才停了下來。
他把酒壺放回桌上,伸手一揮,將倒在地面上的那大半壺“南柯一夢”毀尸滅跡,然后一挑眉,對面前的兩人說道“這不就好了。”
“”
任何一個稍懂酒道的人都知道,單獨喝一種酒不容易醉,可是把兩種酒混合著喝,哪怕是最老道的酒徒也會醉得飛快。
周慕二人伸手把各自的酒收了回來,心道容行修為再深,喝了這壺混合了三家精華的酒,只怕也會爛醉如泥。
喝不死人就隨便混,神醫谷之主果然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