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馬車停在了神醫谷的入口之外,趕車的侍衛從車轅上下來,恭敬地對里面的人說道“白神醫,神醫谷到了。”
只見車簾掀開,白云深從里面探出了身,在他身后,那只憑空漂浮的花盆也跟著下來了。
侍衛朝它看了一眼,這就好像有個看不見的人在抱著這只花盆一樣。
雖然這畫面一看就很奇怪,花盆里裝著的東西也很莫名其妙,但他識趣的沒有多言。
作為謝眺的左膀右臂,樓主特意派他出來護送白神醫這么一趟,就是看中他的穩重,不會像同僚一樣多問什么不該問的,多看什么不該看的。
楚向晚跟在白云深背后下了馬車,兩腳落到了地上,這就是神醫谷
他看著眼前的這座山谷,從外圍看沒有什么特別,只是入口有迷霧遮擋,并看不見里面是什么樣子。
除此之外,入口甚至沒有一個明顯的標志,尋常人來到這里只怕都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白云深對趕車的侍衛淡淡地道了一聲謝“回去向你們樓主復命吧。”
“是。”侍衛又向他行了一禮,才直起身來,坐回了車轅上。
拉車的駿馬發出一聲長嘶,在他的驅趕下轉了個彎,然后拉著空了的馬車朝著原路返回。
馬車走過,在路面上卷起一片灰塵。
白云深注視著這灰塵隨著千機樓馬車的遠離而沉寂下來,這才站在草地上回頭,卻見那只花盆已經飄到了離自己七八步以外的地方。
他看著花盆里的牌子正對的方向,猜到吸引了楚向晚注意的應該是那塊隱藏在松柏后面的石碑。
白云深想的不錯,少堡主確實是在看著那塊被松柏遮擋,形狀還跟周圍的山石融為一體的石碑。
畢竟這整個神醫谷入口看來看去除了這上面有字,其他都沒有。
聽到背后的馬車離開,楚向晚知道這里除了白神醫跟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了,于是放心地抱著花盆直接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他繞過松柏與瘋長的野草,來到了形狀天然的石碑前,低頭念出了上面刻著的字“一入此谷,永不受苦”
少堡主“”
這風格不對啊,這碑應該放在邪道大本營外面才比較相稱吧
他想著抬起了頭,發現這里不光這一個石碑,在這草木屏障的掩映后,整塊山面儼然是塊展覽墻,上面掛滿了牌匾。
什么“妙手回春”,什么“懸壺濟世”,什么“醫者仁心”,甚至還有“一見知君即斷腸”這種詩句,想來都是被神醫谷救過的病人送來的。
楚向晚再看那塊石碑,意識到這也是被治好的病人立的,神醫谷自身并沒有這么意識過剩。
他仔細看了看這些牌匾,看到上面的角落里還注明了時間,標了是哪一任的神醫谷之主救的他們。
少堡主在上面除了看到兩三個自己不認識的名字以外,其他的全是寫著白云深。
這樣看來,白神醫儼然是他們神醫谷歷代谷主中最受歡迎的一位了,一人的支援牌匾就占了半壁江山。
可就是不知道這些人追捧的到底是他的醫術,還是他的顏值。
如果是后者的話,少堡主覺得他應該不會高興,或許這就是為什么他在人前總是戴著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