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之前在桃花樹下為了從江寒那里得到一句口令,也不過是一觸即分,淺嘗輒止。
他被親得向后靠去,想要得到一些空間。
可是腰被面前的人攬著,為了平衡,全身的重量只靠一條腿支撐著。
少年的另一只腳已經離開了地面,緊繃著向前伸直,顯得無所適從。
他的心跳越來越急,血液的鼓動越來越激烈,那些剛剛起作用的水通通因為他靈體中騰起的熱量而被蒸發在了空氣中。
就聽“嘭”的一聲,白云深看著懷中的人整個消失了,只留下一團團水蒸氣在空氣中暈開。
他瞇起了眼睛,后退了一步,看著面前這被從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照亮的地方,不確定剛剛還在這里的人是被直接刺激得回到了身體里,還是只是消失了。
思考了片刻,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只裝著花瓶水的小噴壺,朝著面前噴了噴。
下一刻,就看到原本靠在書架上的花盆里的紅牌飛了出來,接著“唰”的一下豎在了自己面前,顫抖著晃動了兩下。
這、這犯規了重獲實體的少堡主用兩只手舉著紅牌,徒勞地發出了警告,就怕面前的人再這樣親過來。
楚向晚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他最擔心的不是被親
如果只是親一親也就罷了,可如果這天下第一美男子真的喜歡他,楚向晚擔心自己拒絕不了
少堡主已經察覺到了,眼前的神醫谷之主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白神醫喜歡的可能就是自己的靈體狀態,才會這樣找著醫案,突然情不自禁地過來親自己。
那等他回了自己身體里以后呢白神醫說不定就不喜歡他了,可是那時候他已經泥足深陷,那又該怎么辦
在這樣的糾結中,他看到面前的人總算沒有再靠近,而是將手中的噴壺遞給了自己,然后說道“出去吧。”
如果沒有發生剛剛的事,少堡主還會想起來要問一句“不繼續找了嗎”,可是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吻,他心慌意亂,感到自己被親吻過的唇還在微微地發麻,于是接過了小噴瓶,跟手里的紅牌一起放回了花盆里,抱起花盆就悶頭沖了出去。
白云深看著花盆飛快地飄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著方才的刺激會不會過度,也從這存放醫案的屋子里走了出來。
正陷入人生最大糾結的少堡主并沒有跑回院子里去,而是跑到了藥圃旁,蹲在長著一些白色野花的田坎邊,手抖著用小噴瓶往自己臉上噴了一通。
想起剛剛獲得可見實體的事,他動作頓了頓,又把蓋子擰開了,將里面剩下的水灌進了嘴里。
清涼的水流順著食道滑了下去,澆散了他體內的高熱,少堡主喘著氣放下了小噴瓶,就看到自己的手又漸漸凝實,在這一叢野花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果然沒有錯,他得到實體是因為喝了花瓶里裝過的水。
楚向晚想著,把瓶子放在了一旁,覺得這對目前的情況來說并沒有任何用處。
甚至他能不能回到身體里,在眼下這個問題的一比之下,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他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在絕對的美貌面前不堪一擊。
他不知道自己蹲在這里白神醫有沒有跟過來,也不敢回頭看,他要理清自己的思路。
白云深就看到他蹲在地上,伸手揪起了面前的花,然后開始揪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