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行肯定了他的猜測“睡覺的時候也要運功。”他望向遠方的山峰,“在這里室內跟室外沒有什么差別,你在睡夢中運功也不能停。”
“”楚向晚想,就算修行勤奮如他的堂哥楚向辰,一日十二個時辰他也不過是苦練其中一半的時間,可是像容行他待在這里卻是連睡夢中都還要自動運轉功法,等于是全天都在修行。
這樣一來,旁人修行十年,他就修行了兩倍的時間,這世間最強大的帝王就是在這樣的寒冷世界里被錘煉出來的。
楚向晚肅然起敬,這是容行在他面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的一面。
除此之外,他又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樣的地方容行居然還想回來要是換了自己的話,只怕回到溫暖世界的那一刻,就也不會再想回來了。
所以說,做皇帝也并沒有世人想象的那么快樂是嗎
容行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兩人已經在這里站得夠久了,他還想去遠處看看,看看這幻境究竟把他的夢回之地還原了幾分。
“走。”少堡主只聽他說了一聲“走”,下一刻就被帶著騰空而起,從這片雪蓋上急速地飛上了山峰。
他條件反射地抓緊了容行,在高速飛行中閉上了眼睛,盡管容行已經把寒風都擋在了外面,可是眼前這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之后還是令眼睛感到刺痛。
在幻境之中,這距離似乎也是真實的,容行的速度很快,也耗費了一刻才將他帶到了山巔。
“到了。”
容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楚向晚感到自己的腳重新站在了雪地上,于是睜開了眼睛。
山巔的風聲比下面更急,雪花也更密集,少堡主站在這懸崖邊上回頭一看,只見腳下的雪簌簌地落下去。
“”
他連忙回頭,只見容行在望著左側,仿佛那里有什么。
風雪之中,楚向晚也朝著那個方向去,就看到在那里有一座風雪堆積的亭子,亭子里坐著一個人。
從這個角度看去,雖然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但卻是一看就知道是個道骨仙風的高人。
雪花從他身旁飛過,一片都沒有沾到他的衣角。
這是誰
少堡主又轉頭去看容行,看到容行正在以一種懷念的眼神在看著這個人,楚向晚立刻意識到這應該是他的師尊。
十年師徒情分,又已經十幾年未見,可以猜到容行應當是很想再跟自己的師父相見,再跟他說說話的。畢竟在這世間,他至親至近的人就只剩下他弟弟一個人,有很多話對著自己的兄弟不能說,但對著自己的師尊可以說。
只可惜,警示錄能夠構建幻境重現畫面,也能夠構建這些情景里面的人,但這些人卻也只是這幻境的一部分,不能跟外界交流,也不會回應外來的人。
楚向晚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勸容行,還好在他開口之前,容行就已經不再看這個屬于他師尊的身影,收回目光說道“走吧。”
“噢。”少堡主連忙應了一聲,跟著這個人體暖爐走了。
他們從山頂的亭子旁離開,去了練劍臺。
這練劍臺就是由一座山峰削去峰頂形成的一個平臺,上面鋪著晶瑩的冰磚。在極地,萬年不化的寒冰就是最好的建筑材料,容行帶著他將自己夢回過無數次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看了一遍,終于在自己曾經的洞府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