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殿里的人,一個都逃不過。
想到這里,她的腦內忽然清明起來,明白了為什么容行這么喜歡這個少女,卻一直只是讓“她”站在那里,沒有給“她”任何位分。
因為“她”是他的軟肋。
當這樣的危機降臨的時候,“她”不能被觸碰。
帝王的情也分厚薄,想把自己最重要的人好好地藏起來也是正常,只是賢妃簡直要苦笑起來,“她”卻這樣跑出來救自己,陛下怕不是要被氣瘋了。
“不,我絕對不會讓天外邪魔在我面前傷到任何一個普通人。”
在追云堡被徹底摧毀前,他們都要擋在整塊大陸的普通百姓之前,從小就接受著這樣的教育長大的少堡主在這種完全只能憑借本能行動的時刻,所能想到的也只是這刻在靈魂之中的宣言。
“除非我倒下。”
賢妃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少女口中聽到像駐守邊疆的將士一樣的發言,一時間完全不知這個抱著自己狂奔的小姑娘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寶貝。
在她啞口無言的時候,楚向晚只在想著自己究竟應該往哪里跑,現在發生的一切究竟是在容行的計劃中,還是已經超出到了他的計劃外。
他聽到身后的破空聲跟磚石破碎聲,甚至不用回頭也可以想象出那天外邪魔離自己有多近。
人類一米多的腿可跑不過他們兩米多的腿,何況他還抱著一個賢妃。
少堡主一咬牙,再次提升速度,不管容行有沒有計劃,他現在都得拖延時間
那天外邪魔正追著他們,可怕的身形急速地逼近,這大殿里處處都是人,楚向晚能夠選擇的方向少得可憐,不到片刻就再次被拉近了距離。
邪魔那嘶嘶的呼吸聲已然來到了頭頂,抬手就要將前方的兩人一起收割,從空中卻驟然飛下來幾道無形的音波,截住了他伸向他們的手。
一道音波落在天外邪魔的腳邊,在地磚上深深地切割下去,令他停住了腳步。
楚向晚立刻抓住機會,抱著懷里的人埋頭狂奔,趁天外邪魔不注意,找了個角落把賢妃放下,讓她不要出聲好好躲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身形一閃出現在另一個方向,看到那被攔住的天外邪魔正望著音波飛來的方向。
半空中,容衡一手控琴,另一手仍然在琴弦上急速地撥動,發出的琴音掠過了他對面的兩個天外邪魔,殺意重重地朝著下方飛來。
被這樣幾個異族潛伏在身邊,還扮成自己的兩個紅顏知己,容衡不氣瘋才怪。
無形音波不停急掠而過,一時間竟將這三個等級不同的天外邪魔壓著打,衡王一發真火,果然連這些天外異種也不敢纓其鋒。
他這一出手緩解了下方的危機,容行見狀也能夠沉下心來加快攻勢,盡快狙殺眼前這兩個天外邪魔。
壺中的酒已經倒光了,酒壺被扔到了地上,那些飛出去的冰錐更是斜插了一地一墻。
容行空手跟這兩個天外邪魔過招,只恨這些魔物的構造跟大陸上的生物不一樣。
他們身體里的水分少得可憐,容行無法直接操控,否則他就可以直接讓冰錐直接從他們體內生長出來,從內里刺破他們的臟器。
容行想起先前自己跟謝眺商議好的計劃,就是要故意放一批天外邪魔進入皇城,然后在他們潛入皇宮刺殺自己的時候,刻意露出空門給他們。
到時他一受傷,再由驚惶失措的警示錄為自己擋下一擊,裝作重傷,換來自己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