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聽了幾個酒甕,方晚晴指著一個酒甕道:“這個里面沒有酒。嗯,蓋子好像也沒有封,這樣可以打開吧,經理。”經理倆字她說的軟糯,格外的纏綿,聽在某些人耳中卻似一尾蛇游進了脖頸。
召南一把推開經理大步走過去,用匕首撬開塞子,一股血腥氣彌漫開來。
秦露露捂著眼睛不敢往那酒甕看。經理則喊道:“這是怎么回事?這位小姐怎么會在這里?”
尹仲良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接著輕輕攥成拳,下定了決心。
“人在這里,已經死了。”召南像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副膠皮手套,戴上手套一用力將陳佳怡的尸體拖了出來,放到地上。
她頭上都是血,將頭發粘成一大片,召南故意將頭發撩開,能看到頭部的創口,那是被連續擊打所致。
“被一個鈍器連續擊打導致的,可憐,顱骨都變形了,臉都成這樣了,當時一定很痛苦吧,不知道有沒有喊叫,叫的是救命?”
方晚晴蹲下身子,邊看尸體邊說道。
秦露露跑到門口干嘔不已,尸體被拖出來,血腥味和一種有點腥中帶著甜的腦漿子氣味迅速彌漫整個空間,方晚晴掏出手帕捂著口鼻,回頭看著經理:“解釋一下吧,經理。”經理連連搖頭:“我不知道,和我無關,我沒有殺人。”
‘你沒有殺人那你有沒有藏尸呢?”召南冷笑,“我找鑰匙時你是剛從這里走出來,我說尹先生需要鑰匙開門,你什么都沒問就給我208房間的鑰匙,你怎么知道我要的就是陳小姐所住房間的鑰匙,除非你已經知道陳小姐死了!”
他伸手指向經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經理臉上,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我沒有殺人,我為什么要殺她呢,無冤無仇的。”
“沒人說你殺人,只說你藏尸。到底是誰殺人你心知肚明,當然我們也都看明白了。能讓你這么幫助的人只有一個,我說的對不對,尹先生。”
方晚晴慢悠悠地問。
“憑什么說我殺人?就因為這山莊是我的?我熟悉這里?”
尹仲良環視四周:“在這里殺人,你看她血肉模糊的,兇器呢?拿什么殺的?血跡呢?什么都沒有,紅口白牙就污蔑我殺人,方小姐,你到底是什么路數,說的明白點,你冒充方晚晴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慶文和秦露露聞言都屏住呼吸。
方晚晴格格嬌笑起來:“被你們發現啦?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我……”
“反正你是假的,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們是不是都是你殺害的?”白慶文跟上一句。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這叫惡人先告狀嗎?”
方晚晴笑的前仰后合。
這情景很詭異,地上是一具頭部被擊打的變形的尸體,血肉模糊;一個女子卻站在那大笑,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秦露露嘆口氣:“你真的不是方晚晴啊,那么……真正的方晚晴真的嗎?真的已經……死了?”
聽她說方晚晴死了,白慶文瞟了她一眼。
“露露,開玩笑的,我不是方晚晴會是誰?殺人兇手的話也能信嗎?”“殺人兇手?是誰?”
秦露露緊張地看看尹仲良,又看看白慶文,蜷縮一下身子。
“很簡單,孟卓和魯娜是白慶文殺死的,而陳佳怡,哦,還有琳達,當時他們三個人在后面,發生什么事只有尹仲良知道,畢竟現在兩個都死了。”
“不可理喻。”白慶文轉身就走。
“白先生,昨天你說要回去,因為南通那邊還有病人預約,后來你去打個電話,說推掉了預約。”召南在他身后冷冷地說道,“可是我在旁邊聽的清楚,你在電話里根本就沒提病人預約的事情,你為什么撒謊?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勉為其難留下來的印象而已,既然是勉為其難留下來,后來發生的事就和你無關,當時是想這樣對警察解釋的把?不過你也算是好命,若是你真走了怕是此刻也已經被活埋了。”
方晚晴輕笑:“哎呀,這是幸還是不幸呢?老天是有眼還是無眼,我有點看不明白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