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師母本來只將門開個小縫瞧瞧地聽著,此刻被這鄰居點名,也不得不探出頭來:“是的呀,前天我在那里洗菜,呶,就是門口了,你的砂鍋坐在爐子上,好香的哦,魚頭豆腐吧?那湯雪白雪白的,牛奶一樣。哎呀,你做湯真是一把好手。”
小武實在受不了這倆人婆婆媽媽:“說重點好不好?”
“哎,人家這就馬上說道了嗎?那人,哦,就是出事的這個人咯,鬼鬼祟祟從門外跑來,差點就撞到爐子上,我看到了就喊你小心點啊,人家煮了很久的。那人就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一樣,捂著臉打開門就進去了。”
“對啊,方師母告訴我,我當然會很生氣,就敲門叫他出來。剛一敲門,就聽著哆哆嗦嗦的聲音說什么你為什么不放過我?都還給你了。我就說是我,你斜對門的,你差點撞翻我的砂鍋,走路小心點好不好。”那人說到這看著小武,“警察先生,你可知道那人說什么?”
小武哪有這等耐心,不耐煩地揮手叫他快點說。
“他好兇的,竟然說我再糾纏不清就撕了我!哎呦,我好怕啊,撕了我,這個人是不是可笑。”
撕了!
小武和陳飛揚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是話里有話啊。
一般人威脅別人不都是打你一頓或者收拾你一頓的嗎?怎么隨口就是撕了別人?怎么撕?扯掉腦袋和胳膊腿兒?
當然,是不能對這些人說這人的死亡方式的,也許兇手就潛藏在這個房子里。
于是小武繼續問:“那人當時語氣很不好了?”
“是的呀,惡狠狠的,我就很生氣的,我想我好好說話你這么兇太過分了。于是我就躲在家里,注意外面的情況,我想你總要出門的吧,那我們就說道說道,可是奇怪,這人兩天都沒出門的!”
“你確定他兩天都沒出門?”
陳飛揚不相信地問。
“我還是蠻聰明的,我等一晚上不見那人有動靜,我這個人最執拗的,就找我太太要根最長的頭發系在門把手上,我想不信你不出門,你們猜怎么樣?下午下班回來我看一下,那頭發還的呀,那人真的一直沒出門!這么鬼鬼祟祟的人,出什么事都不會覺得奇怪了吧?”
“佩服佩服,先生你可真是膽大心細咯。你是做什么的?”
陳飛揚忍不住贊嘆。
那人得意地揚著下巴:“打打算盤做會計的。”
心機這樣深沉,又斤斤計較,這的確像是每天和錢打交道人做的事情。
“大家都聽到發生了什么事,出來說說嘛?”陳飛揚喊道。
可惜,其他房客都不敢出來,本來開著的門縫馬上都關嚴了。
陳飛揚伸個懶腰:“累死了,警官先生,你確定不把我帶走,那我就回家睡覺了。”
小武點頭道:“今晚多謝你了,陳先生,以后還會有一些事需要麻煩你。”
“呵,這一晚上,警官先生就這句話說的最好聽了。”
看著陳飛揚的背影,小武眉頭微微抖了一下:這個人,面對這樣慘烈的現場還能鎮定自若,他真的只是一個無關的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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