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一個僧人說:“妙清,你來講。”
原來這明練是寺院的監院,妙清是僧值,負責寺內的糾察工作,這妙光是寺內的維那(nuo)負責帶領僧眾念經做法事,同時也有監察責任比僧值的權利還要大一點。
“妙光師為人本分嚴肅,從不徇私,本來我們大家都是很尊敬他的,但是自從白妮來做事以后就變了。他對白妮很好,我們叢林規矩是男女不能同寺居住,他就把后院用磚墻隔開,給那些來寺內打雜的人住,白妮的房間是個單獨的小院,和別人都不牽扯。一周前的一個雨夜,有小沙彌說妙光師去白妮房間了,我還不信,就帶著人去查看,結果發現他真的在那房間,手還放在白妮肚子上!這不是通--奸是什么?”
“當時都穿著衣服?”
霍中梁看著那白妮,后者不停地搖頭,眼淚簌簌往下掉。
“是穿著衣服,可他手怎么放在人家女人肚子上,見我帶人進來,他就說是幫白妮看病,說白妮病了,可是我看得清清楚楚,什么病了,她肚子大了!”
僧值指向白妮,那女子是啞巴,聽到別人說話,急忙捂住肚子,警惕地看著周圍。
霍中梁嘆口氣:“真是冤孽。”
“長官,小僧當時的確是給白妮看病,小僧關照白妮也是因為小僧曾經有一妹妹,相貌酷似白妮,出嫁后因難產而死,小僧看到白妮臉色不對,再三詢問,她只是哭什么都不說,小僧當年看到過妹妹身懷六甲的樣子,懷疑白妮是有了身孕,便去詢問,沒想到被僧值當做是和白妮有茍且。”
“你這和尚說話就奇怪了,大晚上的跑人家姑娘家房間去詢問人家懷孕沒有,還摸人肚子。”
葉限在一邊說道。
村民們有人跟著喊叫:“對啊,連這位小姐都聽不下去了,就是撒謊。”
“小僧當時的確有行為不檢,實在是因為小僧知道白妮是望門寡,不能出一點差錯的,她又不能說話,白天詢問擔心會引起別人猜疑,這才出此下策,小僧摸她腹部也是因為小僧懂醫術幫她看一下孩子。”
“既然你和白妮并無私情,為什么你要甘心絕食而死?”
霍中梁問。
“白妮在寺里有孕,牽連到我們寺的名聲,我不承認還能怎樣,僧值和監院一口咬定我和白妮私通,我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好想在佛前表明我的清白,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抗爭。”
那僧人說完,大口喘氣,萎縮成一團。霍中梁喊道:“去給他弄碗粥,事還沒了結,別把人餓死了。”
葉限冷笑:“你做事不檢點,害了白妮,也害了自己。在被人誣陷之時自己愿意一言不發在佛前許愿,你怎么就不想想白妮該怎么辦?她不能說話,不識字又不懂啞語,你絕食死了,若能做肉身佛,以后還有徒子徒孫的供奉香火,可是白妮呢,被人扔進灞河喂魚。你們不是慈悲為懷嗎?這就是你們的慈悲?”
“對呀,葉小姐說的對,這是慈悲嗎?這是黑白不分混淆是非,白妮,你能聽懂我的話對不對?來,你指給我看,睡了你,讓你懷孕的是誰?別怕,什么鎮子宗族寺院,他娘的老子看不順眼統統槍斃了去,你指給我看,那人是誰。,我給你做主,那孩子奸夫不認,我叫柱子認,柱子,行不行?”
柱子大聲回答:“我愿意照顧白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輩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白妮身上,只見她擦了一把眼淚,緩緩地舉起手,指向妙光的方向。
周圍人松口氣:“不還是他嗎?”
葉限喊道:“你走近點指,告訴大家,那個人是誰?”
白妮一步步往前走,妙光神情不變,平靜地看著她。白妮手再一次抬起,所有人都看清了,她指的是明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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