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站在樓梯下搖搖頭,嘴一撇:“馬屁精。”
走上二樓走廊,盡頭是一扇窗子,也掛著厚厚窗簾,看來這里保持著案發時的一切情景,霍中梁指著走廊四壁說道:“我那天來這就是這樣,所有的窗簾都拉著,屋子里黑洞洞的,看著瘆人。”
葉限問:“霍長官過去夜間可來過這里?也都是拉著窗簾的?”
霍中梁想了想:“過去晚上開車來過,我記得燈火通明,從窗戶能看到里面孩子跑來跑去,并沒有拉上窗簾,也許是因為那天是老穆請客?所以沒有拉窗簾?”
葉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也許吧。”
葉限在墻壁處站住了,霍中梁說:“穆太太當時是倒在這里的。”
“是,我看出來了。”
葉限摸了一下墻壁,那上面還有幾個褐色的小點。葉限用長指甲輕輕摳下那小點子,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是血,應該是兇手的血。”
“對,穆太太看著沒有傷口,她指甲里都是血絲,可能撓到兇手了。”
葉限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房間里的磁場和空氣流動。
那個女人,那個死去的女人的形象就映在這墻壁上,她大張著嘴巴,眼睛里充滿了期待,像是要說什么,可是什么都說不出,雙手向前伸著,想要抓住什么。
霍中梁發現葉限肩膀微微顫動,便伸手按住她肩頭,在她耳邊低聲問:“葉小姐,你怎么了?”
他今天穿的也像是個棉花包,一身布軍裝,膠皮鞋子,還打著綁腿,是早上剛從練兵場上下來,沒有昨天黃呢子軍裝那么神氣,身上還有灰塵和汗水的氣味。葉限深深地吸口氣,心里想,臭男人臭男人,果然夠臭的,只是為什么又覺得那么好聞呢。這也許就是男性荷爾蒙發揮出來的氣味,充滿了雄性動物的蓬勃生機,以及濃郁的性吸引力,他在她耳邊說話,熱氣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葉限忍不住身子微微往后一靠,正好依靠著他寬闊的肩膀,那里結實極了,想來憋口氣,一定都是小耗子一樣的肌肉疙瘩,不知摸上去的手感……
挺!盯著墻壁上那女子影像,葉限強迫自己停下來,不要想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卻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充滿了嬌滴滴的誘惑:“穆太太并沒有走遠。就在這里呢,只是……她什么都不能說,好像很悲慘的樣子,嘴巴張那么大要對我說什么呢?”
霍中梁肩頭是溫香軟玉,可他忽然間覺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握住葉限的小手:“葉小姐,我可是當兵的,我是不信這些……”
話沒說完,葉限忽然扭了一下脖子,她的頭本來靠著他的肩膀,這么一扭動,腦門蹭著他鐵青的下巴,能感覺到那里碎碎的胡子茬,他和她都是心里一緊,呼吸都跟著粗重起來。
“你不信,那你怕什么呢?”
霍中梁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怕鬼,我是怕你。”
“我比鬼可怕?”
葉限嬌笑。
“是,我槍林彈雨鬼門關打過幾個來回,都沒有在你身邊緊張,離得越近越緊張,你說你可不可怕。”霍中梁抹了一下腦門,濕乎乎的,有汗水冒出。
“嗨嗨。”樓梯口傳來召南的干咳聲,“怎么樣?有什么發現?”
!-11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