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太太推開門,只見里面一個小房間里支著一桌麻將。
正對著門坐著個年輕女子,二十多歲的模樣,圓圓的臉,單眉細眼,嘴巴有點地包天,穿著一身花色旗袍,胸前平平的。
“葉小姐來了啊。”那女子看到葉限站起身,“葉小姐玩兩圈?”話雖這么說,身子卻不離開牌桌,手上還抓著一顆,啪地打了出去。
一個女人叫道:“討厭啊,微微,你絕我一門。”
葉限裝沒聽到,眼睛一翻壓根不搭理她。龐太太呵呵笑著:“這位洪小姐可是能干呢,在大華洋行做事,了不得的呀。”
她向眾人介紹輕寒。輕寒對大家點點頭,面露笑容。
她本來是根本沒想去認識這些人的,還是黃爺寫信來說:“丫頭,我送你去滬城可是想叫你做個開明能干的女子,可不能守著咱們寶慶幫的一畝三分地不思進取了。你要努力認識更多的人,和滬城那些名媛一樣,拓展自己的人脈。”
為此,輕寒只好硬著頭皮出來交際,可卻是叭兒狗咬天無從下口。幸好過去聽葉限提起過,滬城有個女性沙龍,個路女性匯聚于此,特別值得研究。“那個沙龍啊,舉辦的人是極品參加的人也是人間極品,我是干嘛的,我是觀察極品的呀。”
葉限說起龐太太沙龍,背地是這個語氣,很是不屑。
“那介紹我進去,會不會有點什么……”輕寒有點為難地問。
“不回來,我是觀察人間難得的極品圣品,你是拓展人脈,那些女人啊,別的不好說,人脈可是一個勝似一個,手里都明著一把牌暗地里一把,你永遠不知道她們什么時候拋出的是真牌還是假牌,兩套牌嘛,自然那人脈也是勝于常人,相信我。”葉限大打包票。
輕寒一貫是很信任葉限的,既然葉限這么說,她也就硬著頭皮來了。
那地包天小姐才坐下,她旁邊的一個珠光寶氣的婦人笑道:“哎呀,葉小姐不吃這一口,微微小姐這可真是……呵呵。”
微微尷尬地笑笑。葉限則冷笑:“我就吃你這一口,你還不過來叫我吃吃豆腐,肥肥白白最是鮮美。”
但凡女人最恨被人說一個胖字一個肥字,那婦人臉色為之一變,也酸溜溜地說:“比不得我們葉小姐。”
“哎呀陳太太,大家開個玩笑,你怎么就生氣了呢,我可聽說,陳太太特別大度,就是陳先生把舞小姐帶回家過夜都不生氣的。”
葉限說道這里,輕輕捅了輕寒一下,輕寒看她一眼,見她狡黠地對自己眨眨眼,用口型無聲地說:“和我吵。”
輕寒會意,拉了拉葉限的袖子:“葉小姐,雖然你是我的客戶,可我們也算是朋友,有些話不能這么說的。”
陳太太眼睛一亮:“咦,葉小姐是你的客戶啊。”
“是的呀。”
“哼,龐太太,我還有事先走了。”葉限扭身就走,很不給輕寒面子的表情。
“哎,葉小姐,不多坐會,玩幾把牌再走啊。”龐太太送她出去。
來之前,葉限提醒過輕寒,那沙龍的女人大半都和她談不來,到那里千萬別表現和她關系好,現在輕寒是明白了,看來這幾個玩牌的都和葉限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