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著不住嘆息:“二狗呢也打過那孩子幾次,可是這小毛頭哪個沒挨個娘老子幾巴掌,這小寶怎么就狠下心送二狗去死呢。非要認有錢人當爹娘啊,我呸這養的是狼啊。可憐三妹,開始那些天每天哭每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后來就去那家討要小寶,每次都被打出來。”
這邊吵吵嚷嚷,有人探頭問說的什么,一聽是問許三妹和小寶的事情,紛紛訴苦:“對的呀,我們去作證,可是沒人聽,還說我們是窮計,想昧下人家孩子,我們要人家孩子做什么?那明明就是小寶,怎么成了那家的孩子?可憐了二狗,為這事丟了命。三妹這生的哪是兒子,是仇人。”
小武問許三妹搬到哪里去了。那女人想想說:“她兩年前再嫁人了,男人像是有點錢的,上門接時候她穿的那個體面的呦,新新的料子,還穿著長衫的,家里沒婆婆,進門就享福。后來就再沒回來過。哎,也是我們這都窮光蛋,三妹哪能想到我們。”
許三妹的線索斷了,小武需要去查詢本城人口登記記錄才能找到許三妹的行蹤。
三個人從弄堂走出來,一直沒開口的陳飛揚嘆口氣:“這事越來越麻煩了,這么多人都說現在的謝嘉嘉就是馬小寶,謝家人咋能認不出來呢?”
“是啊,找不到許三妹,我們也沒……”縈縈的被打斷了,因為那個女人拎著個小包袱追了上來。
“警察先生,你現在是去找三妹對吧?”女人氣喘吁吁地問。
“是的,我們想了解當年的事情。”
“那就是了,這個是三妹的東西,在我家放兩年了,她過好日子也不想著我們,可我是不能昧良心的呀。”女人將包裹遞給小武。
小武看著手上的藍色粗布包裹問:“怎么這東西放在你家?”
“不是放在我家,是三妹走的時候這些都扔下來,哦,三妹住的那間房本來是租我家的,她不聲不響的走了。我去收拾看到這還在,我打開一看估計三妹會回來找的,一直留著沒想到她兩年都沒找的。”
那女人走了,小武好奇地打開包裹,縈縈喊道:“呀,照片!”
只見包裹里是兩件破舊的小孩衣服,兩件女人的褂子,最上面放著一張照片,一把木頭梳子,怪不得這女人篤定許三妹會回來找呢,當媽的哪能扔了兒子的照片。
縈縈拿起那照片看了看說:“和檔案里的完全不像啊。”
陳飛揚一把搶過來,看了一眼就嘟囔道:“這個面黃肌瘦的,大腦袋細脖子,還是個單眼皮,除了都有倆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其他的和謝嘉嘉一點不像嘛。”
是的,小武記得,檔案中的謝嘉嘉是個白白胖胖的孩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這個孩子,面色愁苦表情陰郁。
“許三妹為什么不要這些東西呢?”縈縈問。
“也許不是不要,是沒有辦法來拿。”小武臉色凝重起來。
“沒法來拿?為啥啊?”陳飛揚不明白小武的意思。
“狐貍不是很聰明的嗎?”
“那也比不得你武當弟子警察精英嘛。”關鍵時刻,陳飛揚馬屁拍的絕不含糊。
“她走的匆忙,那女人說是她要嫁的男人來接她的,但那個人真的是她的男人嗎?接走了以后會怎樣?她現在還活著嗎?”
縈縈嚇了一跳:“老天,你的意思,許三妹已經死了?”
小武點點頭:“走的那么匆忙,兒子的舊衣服和照片都扔下了,最大的可能是出了意外沒有辦法來拿。”
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可憐啊,許三妹被人搶走了兒子,一個人孤苦伶仃過了幾年,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別人還以為她去過好日子了。”
真正的謝嘉嘉死了,許三妹消失了……
陳飛揚忍不住打個寒顫:“唉呀媽呀,我咋覺得這事越來越亂了呢,我得捋捋,捋捋。這到底是咋回事啊。”!-11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