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知道你父親為什么會死嗎”
愛諾安繼續輕笑的說道,
“因為他那種莫須有的責任感,在他受傷之后,他明明可以拋棄那些無用的累贅,然后迅速養好自己的傷勢。
以他的實力,在哪里都可以成為座上賓,但是他為了保護那些毫無作用的累贅,硬生生的耗死了自己,而你也是一樣。
你救了那些荒野流浪者,我猜猜,你在這里阻擋我,是克里斯托斯向你承諾了,讓那些荒野流浪者能安心的生活在城內吧”
說到這里,他突然話鋒一轉,輕聲道,“我知道你和我說話是為了拖延時間,你既然能精確的狙擊到我的計劃,那么肯定派人去找軍團長了,的確,軍團長可以解決周圍的異獸,可以干掉我。”
他看著何奧,笑容玩味,
“但是軍團長身邊一直有我的人跟著,直到昨天前半夜,軍團長應該都還在a級異獸所站的位置,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五分,即使軍團長在后半夜零點就立刻出發,最早也要十二點十五分才能回來。
這二十分鐘,足夠我殺掉你和克里斯托斯,然后擺平諾爾德財團了。
你猜一切解決之后,軍團長還能殺已經是市長的我嗎”
何奧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遠處的一座高樓,那座高樓的電視屏幕上正在直播光輝宮前的就職典禮畫面。
畫面右上角是當前時間。
11:55
何奧的手環早在剛剛就已經燒焦了,他也聯系不上夏娃了。
而就在他扭頭的瞬間,愛諾安猛地襲來。
他縱身一躍,閃向一旁,落在了天臺的正中心。
但是愛諾安的速度顯然比他更快,在何奧落在天臺中心的時候,一只強壯而蒼老的手臂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澎湃的火焰化作火繩包裹住了何奧的身軀,帶著些許紋路的手掌掐住了何奧的脖頸,將他緩緩舉了起來。
“好孩子,”愛諾安微笑著注視著何奧,
“你等不到軍團長回來了,我知道你很有責任心,等你死了,我會把那些你放出來的荒野流浪者,一個,一個的抓回去,讓他們二十四小時永無止盡的工作,直到他們生命耗盡。
我會建立一座又一座的工廠,將所有的荒野流浪者們都抓進去,讓他們像是一次性能源一樣耗盡,然后丟去。”
“孩子,”他的聲音滄桑而慈祥,他的手越來越緊,扼死了何奧的咽喉,“你需要明白,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是一次性能源,他們生來的使命就是為我們貢獻出他們的所有,然后像是垃圾一樣被丟棄。”
“一性能源,”何奧此刻咽喉被扼死,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緩慢而艱難的說道,“也會思考,也會痛,會哭,會幻想未來,吃到糖,也會感覺到甜。”
他用力擠出一個微笑,“我其實并沒有等待軍團長,”
愛諾安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
而在他愣神的時候,何奧硬生生撞開了圍繞在自己身周的火焰,銀色劍光一閃而過,割破了他的手腕,然后他伸出雙腿,夾住了老人的身軀,然后身軀用力往下,雙手伸出死死的抱住了愛諾安。
鮮紅的血液從他手腕落下,滴落在水泥地面上,將地面上隱匿的圖案補齊。
璀璨的光輝在兩人的腳下亮起,構筑成一個恢弘復雜的紫色的心形圖案。
詭異怪誕的魅惑感從這圖案中蔓延出來。
“你要做什么”
愛諾安看著這腳下的圖案,心中浮現不妙的預感,他松開掐住何奧脖子的手,想要甩掉何奧,離開這里,卻被何奧死死的鉗住。
“我已所得,”古老的吟唱聲響在愛諾安的耳畔,“世間萬般皆為虛無,永恒宇宙歸于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