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區的人留下的字跡
何奧看了一眼那個血字,打著手電筒,收回了目光,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雖然遺跡所有比較高級一點的電子計算機里,語言選擇中都可以選擇第二區的語言,但是這是何奧第一次看見第二區的人留下的痕跡。
手電筒微弱的光輝照耀過陰冷黑暗的空間,整個空間里彌漫著濕潤粘稠的淡淡的血腥氣。
這一片區域的風格與何奧之前走過的區域并不相同。
何奧從抵達這個飛船開始,一路走來,大部分都是破舊的鋼鐵造物,或者損壞的機器人,很少見到血肉和骨骸。
這一片區域雖然也到處都是堆積成小山包的機械造物,但是與其他區域不同的是,這些機械造物幾乎全部被鮮血染紅。
而鋼鐵之間的縫隙里,則隱約可以看見殘缺的,一小塊一小塊的,看上去似乎是人類骨頭碎片的東西。
越往前走,那血腥的味道就越發的濃郁。
這里沒有窗戶,也看不到光亮,只有布滿鮮血的地板,和如同砂礫一般散落到到處的細碎的骨骸,宛如夜晚最深處的屠宰場。
冰冷的手電筒的光輝照耀過沾滿鮮血的墻面,在那個何奧最初見到的我好餓的字跡的后方,再也沒有新的字跡。
滋
而就在何奧收回手電筒,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電流流淌的滋滋聲,在他的左側,一個堆疊在破碎機械山包中的顯示器驟然亮了起來。
微弱的光輝照耀在漆黑的空間里。
這個地方還有還在運轉的電子設備,有些出乎何奧的預料。
他扭頭看向那個顯示器,這個顯示器的外屏已經碎裂,顯示器上的畫面則有些像是老式大頭顯示器上的沙沙的斑點。
那些斑點劇烈的抖動著,緊接著,一行血紅的不斷抖動的字跡顯示在了顯示器上。
閘門關閉了,我們安全了,外面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那些機器人都暴動了,網絡也斷了,我們聯系不上指揮室,賽諾還受了傷,該死。
是第二區的文字。
而就在何奧看完這行文字的瞬間,在他的右前方,與這個顯示器呈現斜對角的地方,一個新的顯示器亮了起來。
沙沙的斑點和血紅字跡依舊在那個顯示器上亮起。
兩個顯示器的光輝,照耀在暗淡的空間里。
何奧看了一眼地板上反射的淡淡微光,伸手關閉了手電筒。
不錯,可以給手電筒省電了。
然后他繼續往前走,看向第二個顯示器畫面上的文字。
賽諾的身體在虛弱,他已經不能正常說話了,意識也不清晰,我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按照應急醫療守則上的方法幫他包扎,我們沒有藥物,上帝,保佑這個可憐人吧。
這個時候,新的顯示器在何奧的左前方亮起。
何奧自然的繼續往前走去,一個又一個顯示器接連的在黑暗中亮出光輝,照耀出一條微弱的,前進的路。
我們的食物快沒有了,我們進來的太急,什么都沒有帶進來,閘門外面每天都有劇烈的敲門聲,還有奇怪的嘶吼聲,第三天了,我們還是聯系不上指揮室。
斯溫和我把我們的食物和水做了重新分配,賽諾已經徹底沒有了知覺,我們給他留了一份糧食,但是他可能用不到了。
賽諾死了,飛船發生了我們都不知道的異變,第五天了,我們仍舊聯系不上指揮室,所有的網絡都是斷的。
我們將賽諾安放在艙室的角落里,給他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葬禮,希望指揮室能早點解決問題,把我們救出去,我好像聽到了閘門外有慘叫聲,斯溫說我產生了幻覺,但愿如此,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睡好了。
我們拿走了賽諾那份食物,但是食物依舊不夠,雖然我們已經足夠節省,但是我們的食物堅持不了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