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身體傳來的撕裂與針刺交織的疼痛,何奧面色平靜,看向大胡子男。
正常情況下,他這種肌肉已經萎縮的身體,不經過復健,根本無法站起來。
現在那種扭曲的力量給了他站起來甚至能戰斗的力量,而代價就是他腦海中的竊竊私語和這遠超于正常人承受范圍的疼痛。
砰砰砰
又是數聲槍響響起,炸裂的子彈四處飛濺。
但是一槍都沒有命中。
大胡子看了一眼打空彈夾的手槍,心一橫,丟掉手槍,從腰間掏出一把精鋼匕首,刀刃向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抬著匕首向著何奧的脖頸刺來。
何奧看了他一眼,身子側開,在閃開了這一刺的同時,一只手勾住大胡子持刀手肘,另一只手握住持刀的手腕,交錯用力。
幾乎在眨眼之間,鋒利的匕首在夜幕下回旋,刺穿了大胡子的喉嚨。
然后何奧向前一步,從大胡子身旁錯過,捂住嘴輕咳了一聲。
大胡子身子前弓,跪倒在地,鮮血順著傷口噴涌而出,雙眼瞪得渾圓。
在海浪中起伏傾斜的甲板帶著他踉蹌的身體向前,帶著流淌的鮮血,順著濕潤光滑的甲板,滾出了船舷。
在呼嘯的海風中,大胡子瞪大眼睛的看著船舷下的一切。
大海里并沒有剛剛落入海中的電鋸男的模樣。
敞開的棺材浮在漆黑的海水中,而在棺材的下方,在那看不到一點光輝的水面下,仿佛有某種鮮血彌漫開來,浸透了海水。
而在棺材的邊緣,則有一些細碎的浮沫,那似乎是被撕碎的肉沫。
一道無形的黑影從海水中緩緩浮出。
甲板上的何奧松開手,看了一眼咳到手心的鮮血,抬起視線看向前方。
光潔的甲板上早已沒有那位機械老大的身影,在他慫恿自己兩位屬下向前沖的同時,自己毫不猶豫沖向了船艙。
何奧撩開沾滿海水的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在那白皙的肌膚之下,仿佛有某種扭曲的血肉正在蠕動,增生,將那單薄的仿佛皮包著骨頭的手臂隆起。
一叢叢新的肌肉,正在他的肌膚之下生成。
那錐心的疼痛更加的劇烈,他每抬起腿邁開一步,身體都會不自覺的顫抖一下。
他抬起腳步,一步步向著船艙的方向走去。
此刻他正在這艘船的后甲板上,前方就是船艙的后墻壁,那里零散的固定著一些類似于標槍的魚叉。
他伸出手去,握住了最邊緣的一支魚叉,將其拔了出來。
船長室內,一個強壯的紅發人影將扳手拍在閃爍著各種紅框的操作臺,他聲音沙啞,充斥著壓抑的憤怒,
“他媽的這個船怎么回事,無線通訊系統失聯,導航系統不能用,現在連指南針都壞了,他媽的該不會故意給了我們一條壞船,要我們死在風暴海上吧。”
“不要著急,永恒光芒會庇佑他的信徒,指引我們的前路。”
在他的身后,一個穿著純白長袍的男人正坐在船長的位置上,雙眸緊閉,手握著胸前的懸掛的金色吊墜。
聽了這句話,紅發男人下意識想張口罵人,但是卻頓了頓,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點點頭,“您說的是。”
砰
就在這時,船長室的門被驟然推開,渾身籠罩在金屬中的男人直接沖了進來,看著白袍男人,毫不猶豫的就跪倒在男人身前,“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們”
“怎么了”
白袍男人松開了緊握的機械吊墜,睜開眼睛,注視著身前的機械男人。
“那個棺材里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