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與天空在他的頭頂,風暴與大海在他的腳下。
一條飛舞的觸手迎面向他掃來,似乎要把他卷積起來,撕碎成肉沫。
這一次,他沒有再逃,而是抬起了手中的魚叉,覆蓋上神識,運用拳法,驟然擲出。
飛舞的魚叉劃過雨幕,幾乎瞬間就沒入了觸手的身軀。
那只巨大的觸手抽動了一下,從空中滑落,摔在甲板之上。
何奧松了一口氣,他站在暴雨之中,一手拉緊金屬條,一手從后背再次抽出了一支魚叉。
這時候他仍舊在晉升當中,劇烈的痛苦籠罩著他,一叢叢肌肉在他肌膚之下不斷的隆起。
此刻他站在高處,更多的天空與大海的場景進入了他的眼簾,也讓他腦海中的竊竊私語更加的強烈。
不過隨著這劇烈痛苦的持續,他的力量也有所增強。
他看向周圍更加狂暴的觸手。
而在神識的視野中,他周圍的這些飛舞的觸手的所有能量回路并不匯集向海面以下可能存在的身軀,而是在觸手內部自成回路。
那些單獨的能量回路匯集在一起,形成一個獨立的能量匯集點。
這些飛舞的觸手,并不像某個巨大怪物的肢體,反而更像是某種單獨的個體。
這些觸手單個就擁有接近c級的強大恐怖的力量,并且似乎承傷能力也很強,但是它們的肢體十分的柔軟,防御力很弱。
對于無法找到這些觸手弱點的人來說,這些觸手是恐怖的。
正常情況下,何奧現在的實力,不開啟超憶的情況下,幾乎無法斷掉任何一條觸手。
但是在神識的輔助下,他通過拳法的加持爆發的短暫的力量,能夠讓他將被神識加強過的魚叉刺入觸手的身軀,破壞對方的能量匯集點。
最終達成以弱勝強,一擊必殺的效果。
不過這也非常考驗對時機和力量的把控。
而也就在何奧拿出新的魚叉的同時,那些巨大的觸手,也開始狂暴地飛舞著向著何奧涌來。
何奧毫不猶豫,雙腳用力,陷入地板之中,然后他提著新的魚叉,使用拳法增幅力量,向著離著自己最近的一只觸手投擲而出。
而在魚叉離手,刺入觸手柔軟身軀的瞬間,何奧的另一只手已經伸向了背后,拔出了新的魚叉。
帶著橙色光輝的鮮血從他臉頰的肌膚滲透而出,然后又被狂暴的雨滴所沖刷掉,露出泛白的肌膚,和濕漉漉頭發下冰冷的童孔。
與此同時一條巨大的觸手已經迎面向著他襲擊而來。
此刻再投擲蓄力已經來不及,他抬起手中的魚叉,微微躍起,驟然向前,鋒利的魚叉瞬間刺入了柔軟的血肉。
但是觸手的攻擊已經開始,在巨大的慣性力量下,何奧的身體也緊貼著這觸手,被強大的力道帶著向后倒飛出去。
他的身體被觸手壓在金屬地板上,宛如犁地一般,在地上刮開一條巨大的,通向下方船艙的開口。
等到那慣性的力道完全消解,坐在橫梁上的何奧吐出一口鮮血,推開已經完全死去的觸手,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掃過前方,重心并沒有急于往上,被觸手遮蔽的手握住了剛剛刺穿觸手的魚叉,雙臂用力,將魚叉的桿扳彎。
而這個時候,機械男人也懸浮在了也在揮舞的觸手背后,他一邊閃過胡亂襲來的觸手,一邊抬起了手中的激光炮,對準了何奧。
在他的視野中,剛剛將何奧擊飛的觸手,已經徹底的軟趴下,而渾身鮮血的何奧卻在試圖踉蹌的站了起來。
說實話,在他人生的漫長幾十年里,他從未見過如此英武的孩子。
即便對方極有可能受過某種污染,獲得了某種扭曲的力量,但是無論從戰斗技巧,還是戰斗素養來看,都能稱得上一句少年英雄。
“可惜了,小子。”
機械男人深吸一口氣,手心光輝匯集,“怪,就怪你生在了這個世界上,回地獄好好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