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娜思索著說道,“列文斯在的時候,他們基本上沒有活路,所以我才派人來找你們求援,現在列文斯死了,他們那邊還在戰斗,大概短時間內誰也奈何不了誰。”
“列文斯不是舊教的人殺的?”
賈托語氣一呆,很顯然萊娜所說的事情和他之前推測有些差距。
“舊教那幫人要是有那個本事,就不會在我這里找我幫忙了,”
萊娜嗤笑一聲,然后她聲音漸低下來,“殺死列文斯的,恐怕是另外一股勢力。”
“哪股?溫特市還有其他勢力嗎?”
賈托一開始有些疑惑,然后隨即反應了過來,聲音也漸漸低了下來,“你是說,血洗凱特別墅那股勢力?他們襲擊列文斯干嘛?”
“永恒舊教的人今天在我這里約那股勢力的人見面,”
萊娜緩緩說道,“他們應該是覺得自己能操縱那股勢力,但是很顯然,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招惹上了什么樣的怪物。”
她坐在椅子上,胸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你覺得,如果列文斯沒死,聯邦調查局和我們加入戰局,整個局勢會向什么方向發展?”
“嗯?”
賈托一愣,思索道,“永恒舊教的人會被快速剿滅?永恒密教的人能快速的從這次事件中抽身?”
“是啊,”
萊娜嘆氣道,“現在我這個酒吧附近就是風暴中心,而處于風暴中心的人當中,只有列文斯有這個實力能快速解決戰斗,
“甚至于他不快速解決戰斗,只干掉幾個舊教的人,勉強取得戰果之后,就帶著永恒密教的人迅速抽身,讓聯邦調查局和我們的人撲了個空,情況都會走向對永恒密教的有利方向,
“而且列文斯有這個地位和能力,來做出這個決定。”
“所以,”萊娜的手敲在桌面上,“列文斯必須死。”
辦公室里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寧靜,電話那頭的賈托隨著萊娜分析的推進,已經漸漸屏住了呼吸,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喘了口氣,接著萊娜的話語緩緩說道,
“列文斯死后,在你的酒吧周圍的永恒密教的人無法快速解決敵人,只能請求支援,而信號屏蔽儀被摧毀,信號恢復之后,永恒舊教的人也能請求支援,
“隨著雙方支援的加入,戰場的范圍和力度就會進一步擴大,再加上聯邦調查局和我們的參與,這場爭斗就變成了席卷整個城市的大風暴,永恒密教不得不一次性面對所有的敵人。”
“可是,”賈托思索道,“永恒密教也可以讓自己的人撤退,避而不戰,避免這場戰斗?”
“不可能,”
萊娜搖搖頭,然后他在賈托疑惑的目光中繼續說道,
“永恒密教最近幾年蠻橫作風霸道,不斷的吞噬攻擊包括我們在內的其他勢力,其實就是在試圖短時間內瘋狂的擴張自己的勢力。
“他們在快速積攢力量,試圖一舉擊潰所有敵人,真正的取得這座城市的控制權。
“但是他們的基本盤并不穩固,很多人其實都是新投靠過去的,忠誠度并不高,完全是因為出于對他們快速擴張的‘信心’,依附他們,
“這種‘信心’非常重要,在永恒密教一直勝利的時候,這信心維持著新加入的勢力的凝聚力,
“這些被裹挾的勢力,依靠對永恒密教的‘信心’,共同匯集成了永恒密教的‘勢’,
“只要信心一直維持下去,永恒密教就能一直把盤子做大,直到最后的‘決戰’,擊潰聯邦調查局和聯合工業,成為溫特市真正的掌控者。
“但一旦永恒密教出現一次大規模的畏戰和失敗,這些依附過去勢力就會動搖,甚至會倒戈。
“所以這一次,如果是列文斯做出的撤退指令,一切責任都可以由列文斯來負,他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局勢判斷能力,也只有他才能讓永恒密教從這場戰斗抽身。
“但是一旦求援的消息發到主教堂,永恒密教就再也沒有了退路,他們為了維持那些依附勢力對自己的信心,就不得不正面和聯邦調查局,和永恒舊教,和我們對抗。
“這是一場提前開啟的‘決戰’,在永恒密教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
“哪怕永恒密教知道他們沒有優勢,他們也不能后退,因為戰,還有贏的可能,退,就會導致雪崩一般的依附勢力的背叛和倒塌,必輸無疑。
“恐怕那個幕后的勢力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解決掉列文斯,才會毀掉信號屏蔽器,聯邦調查局恐怕就是他們聯系的,
“這場大風暴,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被人為操控起來。”
寂靜的沉默蔓延在整個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