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過后,那些消息可以是永恒密教利用電子技術破解了我的郵箱,刻意挑撥聯合工業和聯邦調查局的關系。
“也可以是永恒密教滲透進聯邦調查局的臥底偷偷騙取了我的信任,在我死后使用了我的電子設備,比如說,”
加斯特回頭看向年輕探員,“如果今晚上你幸運的活下來了,那么你就可能是那個騙取我信任的‘內奸’,然后在聯合工業與永恒密教的激烈對抗中,被聯合工業‘擊殺’。”
隨著他一句句說出可能的假設,年輕探員漸漸安靜了下來,他后背有些僵硬,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種徹骨的寒意。
在這個視頻都可以通過人工智能偽造的時代,什么都未必是‘真’的。
今晚之后,聯合工業和永恒密教就完全掌控了這座城市,‘真相’是什么,其實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可是,”
年輕探員緩聲說道,“總部那邊,也不是傻子···”
“總部當然不會是傻子,”
加斯特叼著煙,嘆了口氣,
“他們肯定會派人來溫特市調查,他們甚至就能猜出真相,”
他吐出一口煙氣,“但是,小伙子,聯邦調查局不是一個人格化的個人,而是一個由無數人組成的整體,這里面有和聯合工業不對付的人,自然也會有支持聯合工業的人,你別忘了聯合工業背后是誰。”
“洛克維爾···”
年輕探員下意識的接話道,“那是聯邦排名前十的大財團···”
“他們的程序必然是合理合規的,但是同樣的程序,在不同人的手里,甚至會走出完全相反的結果,”
加斯特叼著煙吸了口,他站起身,拍了拍年輕探員的肩膀,以更高的視野看向周圍,“他們在做出這一步的時候,大概率就做好了后面的準備。”
“那他們什么都不怕了嗎?”
年輕探員注視著前面坑坑洼洼的地面,低聲說道,“我們都會死在這?”
“他們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就不會持續屏蔽咱們信號了,”
加斯特笑了笑,目光繼續仔細的打量著周圍。
年輕探員一懵,然后他立刻反應過來,“只要我們能證明我們是‘我們’,聯合工業確實在圍攻我們,他們可以模糊沒有明確證據的事實,但是不能扭曲已經被證明的事實,
“他們還是害怕聯邦中央的,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強的優勢,”
他若有所思的快速說道,“局長,只要我們能逃出去,把具體的信息持續上報,提交身份信息,形成完整的邏輯鏈,聯合工業肯定就會受到聯邦中央的詰問和調查,到時候他們肯定會付出慘重代價!”
他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來。
他最開始談起聯合工業為什么不害怕聯邦調查局總部,就是希望聯邦調查局總部的威脅能讓聯合工業投鼠忌器,不追殺他們,讓他們能活下來。
結果現在的分析的結果是,只有他們活下來,才能真正‘威脅’到聯合工業,讓聯合工業投鼠忌器。
“所以,咱們得活下來。”
加斯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手中的煙頭掐滅,彈進黑暗里。
“局長,有什么問題嗎?”
年輕探員這時候才注意到加斯特似乎在一直觀察著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太安靜了。”
加斯特抬頭看向天空,握緊了手中的鎖鏈。
之前來自聯合工業和永恒密教的攻擊都很密集,但是從剛剛他毀掉那一臺機甲開始,這些攻擊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而就在這瞬間,一個巨大的陰影緩緩從他視野的盡頭浮現。
“你今年多大了。”
加斯特低下頭來,再次抽出一支煙點燃。
“27,局長。”
年輕探員仍舊在專注的注視著前方的道路。
“結婚了嗎?”
加斯特坐回了副駕駛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