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快速接通了電話,“爸,快啦快啦,我馬上回來,知道啦,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掛斷電話,抬頭看向頭頂。
天空蔚藍,白云流散。
微涼的風吹動著綠葉,托起長長的碎花裙。
少女最后看了一眼花臺中央靜靜地佇立在那里的棺槨,然后轉身跑出了這個公園。
——
海浪托舉著船只上下起伏。
綁著繃帶的男人靠坐在直升機駕駛室里,抬頭注視著窗外。
一個身披著銀灰鎧甲的戰士此刻正用一把潔白的骨劍將一個個子精瘦的男人的胸口刺穿。
不行,我要離開這里。
男人手里握緊了直升機的操縱桿,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得離開這里,不然就死定了。
也就在這瞬間,那身披著銀灰色鎧甲的戰士身上的鎧甲開始解除,這意味著對方已經失去了制空能力。
暴風雨拍打著甲板,而在風暴中的大船不停的起伏。
男人手里緊緊握著操縱桿,啟動著直升機。
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逃走,不然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他不能逃,逃走死得更快。
他的手顫抖著,看著那個原本披著鎧甲的青年顯露出容貌。
但是再不跑,就真的要死了。
飛速旋轉的螺旋槳擊打著暴雨發出劇烈的呼嘯聲,男人的手放在直升機的總距操縱桿上,但就在他即將拉起操縱桿讓直升機起飛的瞬間,他的身體驟然一僵。
淺淺的嵌套在一起的橙灰色圓環在男人的瞳孔中一閃而過。
無數記憶紛至沓來。
何奧松開了握住總距操縱桿的手,抬頭看向前方。
暴雨,大海,運煤船。
他側過頭來,看向玻璃窗外,一個披著黑衣的青年正跨過暴雨,快速向他走來。
他是他自己。
確切來說,似乎是這片空間的制造出來的‘他的復制品’。
他收回目光。
果然,回到了當初自己殺死胡文的時候。
這個儀式會觸發透明星球的能力,將儀式舉行者拉入某種過去的幻象中?
何奧這具‘分身’,就是胡文的身體演變而來的,對于本體和分身來說,情緒最激動的時刻,就是當初胡文‘死亡’的時刻。
所以何奧撥打電話的時候,回憶的是這個時間點,打的也是能聯系上當時的胡文的電話。
伴隨著一段段思考,他的意識也逐漸清晰。
他伸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五彩戒指仍舊帶在他的手上,他心念一動,無影劍從虛空中浮現。
看來身體依舊是他的分身身體,只是‘成為分身’后的所有‘記憶’都被某種力量掩蓋或者扭曲了。
于是他就在這里重復當年胡文死亡時的場景。
事實上,在分身進入透明星球的瞬間,何奧就感覺到自身的力量受到了某種扭曲。
雖然控制分身的這部分‘靈魂’被扭曲了,但是掌握著真理之眼的何奧本體并沒有受到影響。
在維洛拉號進入穿梭隧道之后,他就直接順著聯系,將本體的靈魂降臨到了分身身上。
真理之眼石板并沒有隨著靈魂帶過來,雖然這個石板看起來似乎沒有具體的形狀,但是其本身還是一件實體物品,只是虛化潛藏在何奧身后,省了一個儲物空間。
但是嚴格意義上,真理之眼石板還是和放入海盜寶箱的骨劍類似,屬于何奧隨身攜帶的物品,并不像是綁定靈魂的超憶和神識一樣可以隨著靈魂移動。
不過雖然無法把真理之眼帶過來,但是真理之眼對他的影響,卻順著本體和靈魂之間的聯系,也傳遞到了分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