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知道市長會不會遭遇意外,有時候適當的演習可以增加伊蘭市的穩定程度。”
柯維也從容的回答道,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著問道,“林恩市長想來南城看看,有想去的地方嗎?”
“有那種足夠高,能夠望遠的地方嗎?”
何奧也笑著回應道。
“還真有。”
柯維抬起手,指向旁邊的一條路,“那邊有個花園。”
何奧與他一同走向那條路。
站在后面的法恩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他看了一眼兩個都在笑著仿佛多年老友的老人,又看了一眼前方大屏幕上規劃的行軍路線。
這都就差沒把‘我馬上要搞政變’寫在臉上了啊,這倆人是怎么還這樣正常的聊天的。
看到這一幕,法恩身旁的那些士兵也有些茫然,目光快速在兩個有說有笑的老人之間打量。
“最近有很多外人在往這邊跑嗎?”
何奧與柯維一起走向走廊,緩緩問道。
“當然,有很多,”
柯維輕輕點頭,他帶著何奧沿著走廊向前,兩人已經漸漸和身后的人拉開了距離,“一些通過游說集團聯系上我的人,你知道的,這些人就像老鼠一樣,永遠都趕不干凈。
“他們告訴我,為了城市的穩定,我必須得做點什么,他們會幫我解決掉來自聯邦中央的麻煩。”
“聽起來很不錯,”
何奧看了一眼走廊兩側懸掛的畫像,那是歷代守衛過伊蘭市南城的城防官,笑著問道,“你愿意相信他們?”
“這和我信不信已經沒有關系了,”
柯維搖搖頭,“最近總有我的下屬過來找我,給我看某段視頻,里面是市內閣某位的演講,他宣稱我們這些軍官都是財團的走狗,要徹底將我們清除出城防軍。”
他的目光也與何奧一起,看向掛在走廊上的一幅幅畫像,
“而且你也知道的,糧價在上漲,物價也在上漲,財團的工廠卻在停工,雇員們拿不到收入,銀行的貸款卻一天都不能少,財團的‘處罰’切實的打在了每個人身上,這座城市正在逐漸變得混亂。”
“我記得你出生在寧維斯區?”
何奧收回目光,腦海中閃過一道道回憶,緩聲問道。
“我父親是個礦工,母親是個鞋廠的女工,”
柯維低下頭來,和何奧一起向前,語氣平靜。
“我記得你父親在科佩斯礦業,”
何奧緩緩說道,“母親在伊蘭區一家本地的小鞋廠工作,后來那個鞋廠被伊維斯空間系統收購,改造成了裝備工廠,你母親也因此失業。”
“我的資料應該會擺在每一個市長的案頭,但是你恐怕是這二十年來真正去閱讀它的人。”
柯維抬頭看向前方,緩緩說道。
“我只是恰好看過。”
何奧輕輕嘆了口氣,林恩確實只是恰好的看過柯維的資料,然后發現柯維的背景并不‘高貴’,那之后他才認真去查閱柯維的信息,并記下來。
柯維母親失業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只能去快餐店做零工補貼家用,而他們家還背負著高額的房貸,整個家庭的重擔落在柯維父親的頭上。
但是在母親失業之后沒多久,柯維父親也在礦場發生了意外,數百噸的礦機側傾,壓住了柯維父親的腿,直接導致了柯維父親雙腿粉碎性骨折,最終截肢。
礦場并沒有支付賠償,柯維家里負擔不起昂貴的醫療費用,也買不起機械義肢,最終只能把父親接回了家,而因為截肢,父親也失去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