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墻上的女人手捧著保溫杯,溫柔的笑道,“我叫兆佳,那小子叫杰林。”
“我叫伊妮。”
伊妮有些拘謹的快速回答道,然后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輕聲問道,“你們一直住在這里嗎?”
“伊妮,很好聽的名字,”
兆佳抬起頭,看向蓬蓬作響的窗戶上的海報,“也不是一直都在這里,在我生病之前是在寧維斯區中部的一個廉價公寓之內,后來我生病了,被公司解雇,信用卡因為逾期也被鎖了,付不起公寓的租金,就只好帶著杰林來了這邊。”
“那個···”
伊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你是想問杰林的父親嗎?他死了,在杰林九歲的時候,”
兆佳喝了一口熱水,輕嘆了一口氣,“他以前在科佩斯礦業做礦工,礦機的一個大部件倒塌,他和附近的幾名工人來不及跑,都被壓死了。”
“抱歉。”
伊妮緩緩開口。
“沒事,”
兆佳溫和應了一聲,捧著水杯,聲音稍低,“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其實算是幸運的,至少走的沒有什么痛苦。”
“你們,沒拿到什么賠償嗎?”
伊妮低下頭來,小心的問道。
“一個人賠了三百聯邦幣喪葬費,拖了半年才給我們。”
兆佳輕輕嘆了口氣,“有幾個家屬覺得錢太少了,想要多一點,半路被幫派分子打了一頓,然后就不敢去要錢了。”
聽到這個回答,伊妮沉默片刻。
木炭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倒映在女子的側臉上,屋子里稍顯的有些沉寂。
最終,伊妮看了一眼床頭柜子上沒有標簽的藥,緩緩打破了沉寂,“你的病是···?”
“惡性腫瘤,”
兆佳笑了笑,她看了一眼藥品,
“醫生說要做手術,我以前在連鎖快餐做服務員,沒有買醫保,交不起手術費,后來來了這邊,見了幾個地下醫生,他們給我開了一點鎮痛和緩和病癥的藥,再貴的藥我們也買不起了,”
她頓了頓,看著伊妮,笑道,“我們不聊這個話題了,杰林說,你今天來是買照片的?照片還能賣錢?”
“也不完全是,”
伊妮頓了頓,緩聲解釋道,“我是來收集市長遇刺事件的信息的,就在昨天晚上,市長在這附近遇刺了,杰林說他手里有市長當時戰斗的照片,有機甲,還有浮空戰機。”
“市長遇刺?”
聽到伊妮的話,兆佳愣了一下,‘市長’和‘遇刺’這兩個名詞,似乎都距離她尤其的遙遠,她從未料到自己的孩子會和這件事扯上什么關系,她帶著些許疑慮的看向伊妮,“昨天晚上?”
“嗯,”
伊妮點點頭,“據說是這個時間。”
坐在床上的兆佳回憶了片刻,“我想起來了,我昨晚上好像是聽到了很多大聲的轟鳴,這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景象,我還以為是打雷了,杰林確實出去看了,還帶上了他那個相機,原來那是市長遇刺嗎,”
她看著伊妮,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