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掃了一眼眾人,“而且坐在這里的人,恐怕都或多或少和李維斯有聯系,大家都知道林恩這顆樹撐不了多久,所以恐怕都在盡早做打算,混得好的,等新市長上任,說不定還能成為新內閣成員。”
“我可沒有那么多心思,”
寬胖男人語氣一頓,他瞥了一眼八字胡男人的臉頰,“我和李維斯只是正常的交個朋友而已。”
“都是交個朋友,”
八字胡男人笑了笑,他瞥了一眼會議桌空著的主位,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如果市長和副市長真的不和,他會不會逼副市長辭職?”
“不太可能,林恩的個性我們都知道,他耳根子軟,不會做出這么‘激進’的事情。”
寬胖男人搖搖頭。
“這誰說得準呢?畢竟人經歷過一次生死,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么巨大的改變?”
八字胡男人思索道,“而且咱們的蘭特副市長可是一個性子剛硬的人,林恩市長放出這種明顯的不信任的信號,如果這次刺殺真的和蘭特市長沒關系的話,他恐怕會受不了非議直接辭職。”
他靠在椅背上,伸手摸了摸塞進胸前懷表袋里的黃金懷表的表鏈,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如果副市長辭職,林恩先生會提名誰接任副市長?”
按照伊蘭市的法律,副市長如果在任期內離職或者去世,市長有權提名新市長人選,只要在市議會獲得簡單多數的同意即可。
“反正不是你我,”
寬胖男人搖搖頭,然后他目光看向會議桌最上首的幾個座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內政部長沒有來?那家伙不是很受市長喜歡嗎,每次有什么事情,都跑得最快,在公眾場合都是第一個表忠心。”
“是啊,他跑的最快,”
聽到寬胖男人的話,一旁的八字胡男人聳聳肩,“所以他跑了,如果你覺得林恩市長會提名內政部長做副市長的話,恐怕要失望了。”
“跑了?”
寬胖男人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八字胡男人在說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的跑了,那家伙情報可比咱們靈通多了,昨晚上林恩一遇刺他就知道了,然后就連夜跑了···離開了伊蘭市。”
八字胡男人帶著些許嘲諷的笑容說道。
“這···”
寬胖男人有些難以置信,“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從我們倆共同的朋友那里。”
八字胡收回目光,低聲道,“他跑路,走了我們那位共同朋友的部分渠道。”
“李維斯?”
寬胖男人聲音稍低,再次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前面的空位,“內政部長那家伙可是一直表現的非常激進,我還以為他是林恩的鐵桿支持者。”
“忠誠是可以偽裝的不是么?沒有到關鍵時刻,誰知道那個人內心深處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八字胡男人笑道,“如果林恩市長愿意提名我當副市長,那我也是林恩市長的大忠臣!”
“嘖,他當時估計覺得林恩市長必死無疑了吧,先跑了避避風頭。”
寬胖男人咂咂嘴,“他這個經營手段,恐怕要是真的換了支持財團新市長,還能再在新內閣里占一個位置。”
“你看看那個,”
而這個時候,八字胡男人突然轉頭看向最上首幾個位置中,一個比較邊緣的,帶著銀色半框眼鏡,頭發有些早白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整個會議室里少數幾個沒有兩兩在一起和其他人說話的人,而是獨自在不斷翻動著手環。
“財政部長,”
寬胖男人面色微變,然后狀若無意的說道,“怎么了?”
“你手上有財政部長‘以權謀私’的罪證,我們那位朋友給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