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但是很少,
“北邊的工作要居住證明,而租房子則要提前繳納高額的押金和保證金,生活在這里的人,要么是背負著債務隱姓埋名逃到這里的,要么是這些人的子女,或者是流浪者和孤兒。
“躲債的人沒辦法逃回去,還要躲避諾爾德這些大銀行派來的討債傭兵,在這里出生的孩子大多也無法從父母那里繼承到任何東西,甚至有些為了緩解父母的壓力,還會幫助償還父母的債務。”
他語氣微頓,似乎在回憶什么,
“而這里的父母也大多無法支付孩子的學費,幫派會給孩子的父母提供‘小學貸款’‘中學貸款’,這些貸款利息通常不低,都需要孩子長大了之后來償還,
“大多數孩子讀完小學,或者認字之后,就會開始去工廠或者礦場做工,以償還他們身上背負的學生貸款。
“少數聰明的孩子能考上大學,有概率能申請到大銀行的學生貸款,他們的生活會好一些,但也會背負更多,更巨額的貸款。
“對于沒有錢的人來說,貸款只會越滾越多,借了一個,就不得不借另一個償還原來的,不斷的借新還舊,窟窿越來越大。
“如果他恰巧中途還生了幾次病,情況就會更加的糟糕。
“有的人甚至會還貸款還到七十歲,償還的利息是本金的數十倍,當然,在這里的大多數人是活不到七十歲的。”
男人低下頭來,繼續道,
“所以哪怕是一點錢,對我們都很重要,南部街區的人基本都拿不出足夠的房租押金,即便是貸款付了押金,在北邊找到了居住點,能開居住證明了,但是北邊的工作也不好找,
“北邊的人,除了圣伊蘭的那些生來就錦衣沃食的老爺們,能選的工作也不多,大多數人也和我們一樣,只有去礦場或者工廠,他們的生活并不會比南部街區好多少。”
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周圍公交車上疲憊不堪的人們,嘆道,“所以除了一些出息的能前往北邊讀大學的孩子以外,很少有人會主動離開南部街區。”
“嗯。”
何奧輕輕點頭。
林恩曾經去過威克區、色那區、寧維斯區中部和北部。
區域并不能改變這座城市的底色,真正支配著這座城市的,無論在哪里,都支配著這座城市,并不因為地區的改變而改變。
“咳咳咳···”
也就在這時,似乎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身旁的男人再次輕輕咳嗽了起來。
“你之前在科佩斯礦業的礦場工作?”
何奧回過頭來,看了男人一眼,緩聲問道。
“嗯,”
男人輕輕捂住嘴,靠在椅子上,稍微喘了口氣,然后微微點頭,“科佩斯的礦場最多,大家都去的那邊。”
“他們自稱有一個幫助員工的慈善基金會,你有接觸過嗎?”
何奧緩聲問道。
“慈善基金會?”
男人微微愣神,似乎在回想什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古怪的沙啞著說道,
“您問這個,我還真的知道一點,他們那個慈善基金會,是邀請制的,
“一般只有那種地位特別高,收入也特別高的董事或者持有股份的管理人員,才會拿到邀請。”
隨即他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笑道,“我曾經和幾個同樣生病的同事去過,還沒進門就被安保丟出來了。”
“你那幾個生病的同事,現在怎么樣?”
何奧順著他的話茬,繼續問道。
“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