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維斯看了一眼右手,搖搖頭,“只是手指有些不靈活,取了輔助裝置也是能揮得動拳頭的,”
他笑了笑,拿出兩個凳子,遞給何奧和女子,“最開始來這里的時候,總有些人想來偷錢,都被我打一頓扔出去了,后面名聲傳開了,也就沒人來了。”
“我說這附近那些慣偷怎么好久沒出現了。”
拐杖女子接過了凳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在南部街區行醫,總得有些本事在身上,”
克維斯笑著答道。
然后他看向在一旁靜靜等他們聊完的何奧,稍顯拘謹的問道,
“林恩醫生,你是跟著那些傳單找過來的?我之前在寧維斯區中部的時候,聽到過你的名字,還拿到了傳單,但我去你義診的地方的時候,那里已經沒有人了,之后也沒有再聽說你義診的消息。”
“沒找到是很正常,那次之后,我就沒有義診了。”
何奧搖搖頭。
“你一直在忙競選的事情,”
克維斯微微點頭,“我今早上在手環上看見你了,”
他語氣微微停頓,瞥了一眼一旁玻璃柜上摞著的一大摞傳單,緩聲道,“如果你有意見的話···我可以銷毀這些···”
“沒事,和傳單沒關系,你做的很好,”
何奧搖搖頭。
他抬頭打量了一眼整個大廳,然后低下頭來,緩聲問道,“你沒有行醫執照?”
“沒有,”
克維斯搖搖頭,“我沒有讀過醫科大學,中學還沒畢業就輟學了,如果沒有校友名人的推薦信,想進醫科大學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不是正規醫學畢業的大學生,連學醫的資格都沒有。
“我輟學后跟著一個地下醫生學了幾年,后來他在幫派動亂中被打死了,只給我留下了一些醫學筆記,但是我學不進去,就去打了黑拳,
“沒了手臂之后那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重新翻他的醫學筆記,然后才正式走上了醫生這條路,
“不過隨著我接觸的病人越來越多,那本醫學筆記上的東西逐漸的不夠用了,我只能花高價買一些醫學電子書來看,但是這些書講的東西也不深。”
他輕輕嘆息一聲,“我現在能治的都是些小病,許多重疾和大病,只能開一些緩解的藥物,更進一步也超出了我的能力,并且更強的特效藥我也拿不到了。
“但即便是小病,我也覺得很多小病也是不應該得的,許多人都是被這種不應該得的小病拖死的,但我一直只是隱隱有那種感覺,并沒有系統的知識,也不知道應該怎么應對這些小病,”
他抬起頭去,看了一眼玻璃柜上的傳單,緩聲道,“直到我看到那份傳單,我無法向你描繪我當時看到這份傳單的心情···他就是那種困擾了我許久的問題,終于在一下子被解決了,而且解決的方法是如此的完美的感覺···”
他回過頭來,看向何奧,目光中帶著感慨和崇敬,
“林恩醫生,你那份傳單真的能救很多人,說實話,我見過很多醫生,他們救了很多人,但是他們一生所救的人數,或許都沒有你這一份傳單能救的人多。
“可惜的是,我們所能發放的傳單還是太少了。”
“是的,”
一旁的拐杖女子也看向何奧,她似乎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從剛剛開始,我其實就想說,
“林恩醫生你的那份傳單真的給了我們很大幫助,特別是家里有孩子和病人的,一個稍微的感冒和小病,都可能讓原本虛弱的人瀕死。
“按照你傳單中的東西做了以后,我們這些年得病的次數真的變少了很多,身體也變好了很多。”
何奧看著眼前的兩人。
拐杖女子幾乎在認出‘林恩醫生’的一瞬間,就選擇了相信他。
而克維斯則和拐杖女子不一樣,他是知道‘林恩市長’這個身份的。
從社會地位上來說,‘市長林恩’的地位是要遠高于‘義診醫生林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