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回過頭去,走回到了已經被吹亂了的辦公桌旁邊。
“怎么了?”
電話那邊的閆悅疑惑的問道。
“窗戶開太大,吹雨進來了···”
林遲遲伸出手去,準備把吹亂的資料合上。
也就在這時,她目光落在了身前離她最近的一份打開的資料上。
這是一份斐克萊世界樹拿過來的,之前森文看過的檔案資料,也是她剛剛在看的資料,這份資料主要描述了一個被通緝的超凡者在斐克萊做下罪行,然后被斐克萊世界樹解決的過程。
此刻,這份資料正翻開在這個超凡者的通緝令那里。
林遲遲到嘴邊的話驟然停下,這一瞬間,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迅速拿起了這份資料。
“遲遲,怎么了?”
聽著林遲遲久不說話,電話里的閆悅帶著少許緊張的問道。
“閆悅姐,”
林遲遲放下手中的資料,看著上面的通緝令,快速說道,“你現在能訪問三大組織的超凡通緝令庫嗎?你幫我查幾個人?”
“超凡通緝令?世界樹和研究院的沒問題,月光那邊,我去問問,他們應該會賣何部一個面子,”
閆悅微微一愣,“你要查的人之前查過沒有?”
林遲遲注視著手中的資料,“我查過世界樹內部的通緝令,沒有找到他們的信息,研究院那邊我還沒來得及發去問。”
“如果不是中土人的話,研究院那邊不太可能有他們的通緝令,”…。。
閆悅緩聲答道,“那我先直接幫你問問月光那邊,”
說到這,她語氣一頓,突然反應過來,“你覺得這件事和超凡罪犯有關?你是覺得,這次的事情···”
“畢竟這座城市,也不只世界樹一個超凡組織,”
林遲遲低聲說道,“不過我也只是猜測···”
她搖搖頭,轉頭看向那緊閉的窗外,“而且我總感覺,這座城市的情況,有點復雜。”
——
“這座城市是這樣的,”
人群披著枷鎖,依次站在走廊中,而披發男人靠在欄桿邊上,看向身旁的何奧,微微嘆息一聲,“其實我是自愿過來的。”
何奧轉過視線,看向他。
“很奇怪是吧?”
披發男人笑了笑,“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被這些人綁了來,但我不是,我沒有生活。”
站在他身后不遠的暴躁男人抬起頭,看了一眼他。
披發男人仿佛毫無所覺,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大洞,
“我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很多年,但我腦海里似乎沒有這座城市的印象。
“我父親原本是農民,斐克萊的農業公司來了,他們拿著槍和很少的錢,收走了我們的土地,于是我們就像牲畜一樣,被趕到了城里。
“我們沒有自己的房子,于是只能拿錢租房子,我父親在河運碼頭做力工,我長大了,也和他一起,做力工。
“我對這座城市沒有印象,只記得永無止盡的,重復的工作,我父親不到六十歲就去世了,我比他好一點,四十歲,摔傷了腿,主管嫌我干不動了,把我趕了出來。
“我只會力工,沒有公司愿意要我,我妻子在一家點心店做幫工,點心店被一家連鎖店收購了,連鎖店把她開除了,她在那里工作了很多年,工資并不高,但是也勉強夠活。
“后來,她又應聘上了那個連鎖店公司的另一家店面,工資只有原來的一半,干的活多了一半。
“斐克萊的房租越來越高,而我已經幾個月沒有找到工作了,我們不斷的搬家,最終擁擠在松林街一個只有五平米的小屋子里。
“我知道,我們快交不起女兒的學費了,要么出去流浪,把房租拿去交學費,要么讓孩子輟學。”
說到這,披發男人笑了笑,他伸出手似乎準備在身上找支煙,但是摸了半天,都沒有。
也就在這時,身后的暴躁男人伸出手,丟了一只煙過來。
“謝了,兄弟。”
披發男人接過煙,叼在嘴上,嘬了嘬煙嘴,但是并沒有點燃。
他回頭看向何奧,沙啞著繼續說道,“我那段時間每天都在街上閑逛,期待著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最終,我發現,我的確是一個廢物。”
他將嘴上的煙取了下來,看著何奧,猶豫了一下,“是不是很啰嗦?如果你們不想聽了,可以直接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