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連忙接過資料,分發給在座的所有人。
“這里面是他歷年來協助財團做的事情的概括,包括不限于徇私舞弊,勾結邪教,暗殺同僚。”
安靜的空間里響起‘沙沙’的翻動資料的聲音,坐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些沉默。
會議室的燈光照在眾人明滅不定的臉頰上,混雜著濃郁的血腥味和在地上干涸的血泊,將這寂靜的場景照耀的明亮又詭異。
“諸位都是聯邦調查局的正式探員,同是也是聯邦調查局的精銳,我想你們都知道,這些罪行應該面對什么樣的懲罰。”
何奧看著眾人,緩聲繼續道。
“為什么不把他們抓起來,交由聯邦法院審判。”
人群中一個紅發的中年男人緩緩開口,低聲問道。
“因為剛剛就在這里,他們想把我滅口,”
何奧平靜的回答道,“赫爾是見證人,我只反擊了一次,這符合聯邦法律。”
“是的,”
赫爾也緩緩開口,低聲道,“我看到奎克局長準備殺死索特參謀長,但是被索特參謀長反殺了。”
然后他頓了頓,繼續道,“咱們的確在危急狀態下,面對罪犯的致命攻擊,有進行無限制反擊的權力,”
說到這,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緩聲繼續道,“索特先生的行為,也符合聯邦調查局有關正當防衛的法律,他的行為是絕對合規的。”
人群中沒有再響起新的聲音,因為在座的人都很清楚這些條例,這是有關他們生命的條例,哪怕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的人,也在這時候回想了起來。
“我知道諸位都是正直且公正的人。”
何奧的目光掃過在座的十五人的臉頰,聲音依舊平靜,“所以你們才會被奎克和他的黨羽孤立,在明特市聯邦調查局處于邊緣的位置,一直被壓制。”
他這句話說出口,眾人面色微變,有人試圖說些什么,但是還是沉默了下來。
不得不說,奎克在做表面功夫上還是很用力氣的,在不是他黨羽的正直的調查官面前,他通常維持著秉公執法的形象,并盡力掩蓋自己的行為。
這也是他能一開始騙到‘索特’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同時,所有不和他同流合污的人都會被他孤立,邊緣化,接觸不到核心權力。
‘索特’當然也發現了這些事情。
不過他當時只是以為奎克在搞小圈子,準備在調查完混亂教會之后敲打一下奎克。
可惜奎克先他一步‘下手’了。
當然,‘索特’也不是什么都沒做,他大概調查了一下被‘奎克’邊緣化的人群,在座的十五個人,都在那被邊緣的人群中。
事實上,這里的人算是比較幸運的。
在奎克留下來那些資料里,那些發現了奎克‘伎倆’的‘邊緣人’,都會被奎克通過某些‘事件’‘被犧牲’。
當然,坐在這里的人或許也有人發現了奎克的蛛絲馬跡。
但是他們也發現了那些‘被犧牲’的同僚,所以把自己小心的‘隱藏’起來。
赫爾就是這種人。
“索特先生,”
人群中一個人影緩緩開口,“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您把我們叫到這里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你們都看到了外面街道上封鎖道路的兩大財團的安保公司,你們也應該意識到了,
“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情況比你們所想象的最惡劣的模樣還要糟糕,
“諸位,”
何奧微微直起身,明亮的燈光完全打在他的臉頰上,將他的影子拖進鮮紅的血泊,“此時此刻,死亡就在我們身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