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那個炸彈是零延遲的,沒有那滴滴滴的警報,他也死了。
他趴在地上,感受著全身各處傳來的酸痛,憤怒的看著何奧,“索特!你瘋了!?!你想殺了我們嗎?”
“為什么不能呢?”
何奧蹲著身子,另一只手依舊捏著那個遙控器,微笑道,“既然那些吃‘包裝肉’的人可以死,為什么你們不能死?”
威肯顫抖著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張開嘴,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和眼前的男人爭辯。
他想述說自己的權勢,慷慨激昂的表明自己與那些底層的賤民的區別。
他想拿起自己的手環,展示自己的財富,表示自己操控著這座城市多少人的命運。
他也想怒斥眼前的‘瘋子’,表明自己多有價值,表明自己和倫伯特死后,這些安保部隊沒有了鉗制,肯定會群起而攻之,那些聯邦調查局的‘野狗’會陪著這個他們一起陪葬。
但是當他再次看到那遙控器的時候,他又沉默了。
一切權勢、地位、財富,在此刻似乎已然沒有了任何的用處。
對方是一個瘋子,在乎這些,又不那么在乎。
對方可以輕而易舉毫不猶豫的按下引爆器,也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在暴力面前,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只需要輕輕一下,就分開了生死。
那聲低低詢問回蕩在威肯的腦海,‘他們可以死,為什么你們不可以?’。
有時候,造物主的確是公平的,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
殘留的火浪卷過那厚重夾克的衣角,何奧緩緩起身,他仿佛并沒有察覺到威肯面色的變化,又仿佛根本不在乎威肯的面色。
他緩緩轉過身,走向聯邦調查局的大樓。
“沒死就爬起來繼續走,兩位,里面有為你們準備好的位置。”
平靜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廣場內。
何奧的身影并沒有停留,他緩緩穿過安保人員讓開的道路,頭也不回繼續向前。
一個踉蹌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威肯的身側。
正是倫伯特。
他比威肯年輕,動作比威肯更快,身上的納米防彈衣也穿的比威肯更厚。
他看著何奧的背影,面色低沉。
在短暫的沉默中,威肯緩緩的爬了起來,然后兩人一起,跟上了何奧的步伐。
沒人驅趕他們,但他們就這樣跟上了那個身影。
何奧就這樣靜靜的走在威肯和倫伯特之前,他沒有再安置新的炸彈,甚至沒有讓人看著后面的兩人,似乎絲毫不擔心他們會逃跑。
而被爆炸撕碎衣衫的兩人也沉默著,一瘸一拐的跟著何奧的步伐。
一個個安保人員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他們握著槍械,但是卻沒有人敢開槍。
那一臺臺電磁炮自動鎖定,跟隨何奧的步伐移動著,但也只是移動著。
他們就這樣注視著,如同列隊的衛兵,目送君王帶著他的‘戰利品’回到自己的宮殿。
一旁被撥到一旁的赫爾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在短暫的猶豫之后,他也跟上了威肯和倫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