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肯搖搖頭,他看著紅袍男人,“但是我怎么知道你只是想把我推到臺前當槍使,還是真的愿意服從我的指揮。”
“這。”
紅袍男人面色一僵,似乎有些糾結。
“到手的權力誰又愿意放手呢,”
威肯低下頭來,笑著看著紅袍男人,沙啞道,“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你也應該給我一點‘誠意’。”
“你想要什么?”
紅袍男人仰頭看著眼前的身影,微微一愣。
這一刻,他才恍然驚覺,這個老人也是一個老狐貍,老狐貍是不會只聽口頭上的好話的。
一下子,他有些躑躅起來。
他對偉大混亂的信仰的確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大長老沒了,長老可能也沒了,第一護法也沒了,壓在他頭上的人都沒了。
連帶著唯一有可能威脅他地位的風衣男人也因為保護威肯死了。
他從未感受到過如此絕對的權力,可以任意的指使任何一個人,可以毫不顧忌的怒斥任何一個教會的下屬,可以讓誰生誰就生,讓誰死誰就死。
此時此刻,他就是這支混亂教會的‘領袖’。
權力一旦到手,再放下,就使人充滿了不舍。
在剛剛給‘威肯’提建議的時候,他也未說過一句要放棄權力的話,長老可以是長老,但是長老不一定能指揮得動人。
威肯注視著眼前的紅袍男人,注視著那眼中的躊躇和不舍,在無數個日夜中,他曾無數次看到過這相似的眼神。
在別人眼里,也在自己的鏡中。
這就是人類,在自身所搭建的規則和欲望里,囚禁自身。
他胸前的紅寶石閃爍過一道微弱的光輝,就如同流動的鮮血拂過血紅的心臟。
“你既然想要我來做混亂教會的長老,”
威肯緩緩開口,笑道,“但是我對你們教會還一無所知,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教會的駐點在哪兒,也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人,至少,我得對這個組織有點了解?哪怕我本身并不太喜歡你們。”
“這,”
聽到威肯并不準備直接奪權,紅袍男人的緊繃的面容微微松了一點,但他的面色依舊有些猶豫,“我們駐點是教會最高的機密,那里有這么多年來我們收集的所有東西,你知道的,如果一旦泄露,不光會招來聯邦調查局,也會招來其他隱秘組織的覬覦。”
“你覺得你的神在眷顧我,你在邀請我成為你們的長老,”
威肯嗤笑一聲,“但卻什么都不愿意告訴我。”
他收回目光,轉過身,似乎不再準備和紅袍男人繼續聊下去了。
“贊美我主,”
紅袍男人低聲說了一句,然后從衣服內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張儲存芯片,低聲道,“這芯片里有我們駐點的具體地圖,密碼是‘贊美偉大的混亂’。”
“哦?”
威肯伸手接過了芯片,接入了手環,然后輸入了密碼。
很快,一副地圖在他視野中一閃而過,他抬起頭來,饒有興趣的看著紅袍男人,“居然在山里,我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人找到你們了。”
“危險與混亂彌漫的地方,”
紅袍男人將手放在胸前,虔誠道,“就是神賜予我們的居所。”
“好了,”
威肯收起芯片,緩聲道,“你有武器嗎?我現在也是超凡者了,需要一點能對付超凡者的武器。”
紅袍男人抬頭看了一眼他,在將據點的位置都給出之后,他的思緒已經不再那么‘拒絕’,他將手伸進長袍里,拿出來一柄潔白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