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受了這么重的傷···
怎么會···
我才應該是勝利的那個···
那血色的刀刃幾乎瞬間抵達了他的腰間,然后輕輕向上一拉。
劇烈的刺骨的疼痛伴隨著生死的恐懼涌進了他的腦海,讓他的意識瞬間清醒,他張開嘴,用人生中最為快速的聲音吼道,“我有協同者配方——別殺我——”
那血色的刀刃抵達了他的脖頸前,然后緩緩向上一拉。
他的整個人如同被抽飛的陀螺一般,旋轉了一圈,滾落在潔白的雪地里。
鮮血從幾乎斜向覆蓋他整個身軀的巨大傷口中涌出。
但此刻他已經顧不得那劇烈的疼痛,他匍匐在雪地上,用冰冷的雪花壓制住自己的痛覺,抬起頭,看向前方。
那寬大的血色刀刃刀尖向下,但是卻沒有任何鮮血淌落,汩汩鮮血附著在那刀刃的表面上,正在被那血刀緩緩吸收。
而那渾身染血的林中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低垂下目光,注視著地上的老人。
暗淡的天光從他身后的云間灑下,勾勒出他身形的輪廓,縹緲的雪花在他身后飛舞,與古老的樹干連在一起,如同層層疊疊飄舞的旌旗。
從下往上看去,這身影是如此的高大,居高臨下,仿佛掌握著凡人生死的神明。
威肯呆呆的注視著這一幕。
曾幾何時,他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就應該是這般模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抬眼生,閉眼死,是這世間在世的神明。
但如今,他匍匐在這雪中,成為仰望神明的人。
他低下頭來,艱難而沙啞的開口,再也沒有剛剛的傲慢和銳氣,“我可以把協同者的秘藥配方告訴你,放過我,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他的身軀蜷縮著,手放在身下,緩緩向前摸索,在那里,還藏著另一把小刀。
他的力量比對方強,只是技巧差一些,假如可以抓住時機···
也就在他手握住刀柄的瞬間,一聲平靜的聲音在他的頭頂傳來,“你來這里是要找什么?”
那聲音并未按照他估算的,詢問秘藥配方,而是問了一個看似‘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威肯微微一愣,他抬起頭來,看向身前的佇立身影。
那平靜的眸子注視著他,宛如一把利劍,刺穿剖開了他的靈魂。
“呵。”
他不再掩飾,驟然拔刀,就要暴起。
噗——
但也就在這瞬間,他感覺后背一痛。
他茫然的回過頭去,只看見短發少女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正瘋狂的將這把匕首刺入他的后心。
剛剛那一甩,將他甩在了那短發少女身旁。
少女眼中依舊泛著某種尚未消退的鮮紅,某種晶瑩的液體附著在她的臉頰上。
她似乎已經短暫的失去了理智,只是茫然的用力,雙手通紅的捏在刀柄上,想要將手中的刀刃,刺入老人身軀更深一些。
她的刀刃足夠鋒利,但是卻不足以完全破掉老人被改造身體的防御,那刀刃只是深入了肌膚些許,但是也破壞了老人暴起的企圖。
威肯憤怒的看著這個打斷了自己動作的少女,抬起刀刃,想要將其直接斬殺。
也就在這瞬間,他看到了少女泛著漣漪的瞳孔,他手中的動作一頓。
他放棄了少女,轉過身去,揮起一刀,毫不猶豫的直接刺向一旁的何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