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奧的話,電話那邊再次沉默了一下,沙啞著問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們最近在調查一件案子,需要一點配合,”何奧微笑道,“茱莉婭家族有比較好的觀感。”
“什么案子?”電話那邊的佛倫語氣里帶著疑惑和茫然,“什么叫做茱莉婭家族有著比較好的觀感?你的案子這么隱秘?連一對一電話里都不能說,不能讓我們知道?”
“還記得索特嗎,”何奧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聲開口,“我記得茱莉婭家族曾經讓索特幫忙做過一件事,這是索特唯一一次幫聯邦的老家族們做事。”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參謀辦公室的?不對,參謀辦公室的人我都認識,你的聲音不像,”佛倫的音調直接抬高,然后在短暫的停頓之后,他音調壓低,“你們到底想要什么?”
“某種意義上,我只是為人做事而已,”何奧回答了他前半段問題,“在某位先生的推動下,我來到了這里,找到了你們。”
“誰?某位先生?聯邦調查局的?”佛倫明顯已經有些煩躁了,如果不是何奧剛剛說出了索特的事情,他已經掛斷電話了,“聯邦調查局還有那位不能直說的‘先生’嗎?你到底是不是聯邦調查局的人?”
這瞬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話語驟然一僵,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是總局長的人?”
這一瞬間,何奧所有模棱兩可的話語都被捋通,他頓了頓,沙啞道,“你們在調查總統刺殺案?”
他微微一頓,然后迅速辯解道,“但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但凡你了解一點我們這種古老家族,就應該知道,我們從不參與到這種最危險的政治事件中。”
‘從不參與’。
何奧微微瞇起眼睛。
這個詞語可以解讀為,‘我們知道有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們不會參與。’
“看來,你們的確知道點什么。”何奧微笑道。
電話那邊話語一滯,很顯然,佛倫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
在片刻的停頓之后,他才緩聲說道,“你應該知道,總統最近的政策讓很多財團不滿意,我們預估到了他可能會遭遇刺殺,”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但是沒想到,會這么的‘成功’。”
他語氣收縮,感嘆道,“他再過幾個月就任期結束了,根據聯邦憲法,他也沒辦法謀求連任,按理說,他不太可能會遭受到這么‘縝密’的,要將他置于死地的刺殺,頂多就是嚇嚇他,也嚇嚇后來人,”
他的話語也帶著很顯然的疑惑,“離開了灰石宮,他也不過是個有點影響力的老頭罷了···我是說,他是一位有影響力的長輩。”
這時候,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和‘聯邦調查局’的人說話,又連忙補充解釋道,“我們知道的就這些,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古老家族一向中立,即便真有人要刺殺總統,也不會來找我們,我們只是按照經驗,預估總統可能會被‘刺殺’。”
“那么,你們覺得哪些組織或者哪些人,可能會刺殺總統呢?”何奧緩聲問道。
“這就多了,”佛倫感受到何奧沒有再在自己的‘失言’上追問,松了口氣,立刻說道,
“比如被秩序教會牽連比較深的那幾個財團,對晨曦市意見比較大的那幾個財團,比如,諾···”
他語氣一頓,沙啞道,“你知道的,我們完全中立,也不會有財團真的告訴我們他們要刺殺總統,這些純粹是我的猜測,為了避免誤導你,我就不說了。”
“那能否利用你們的‘中立’身份,”何奧微笑道,“把這些可能有問題的財團首腦都請過來,讓我們和他們‘交流’一下呢?”
“您是在開玩笑吧,”佛倫尷尬的笑道,“做這種事,我們會被這些財團群起而攻之的。”
“我接到的任務只是負責調查,”何奧平靜的說道,“作為古老家族,以你們的底蘊,我覺得財團也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情,和你們生死相搏?”
“您這就是在開玩笑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拿出紙巾的輕微聲音,佛倫似乎在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