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的身影出現在這座寶庫中,在落地的瞬間就立刻從兜里掏出了煉金毒液的解藥服下。
他的臉色極為蒼白,胸口的皮膚已經被侵蝕了一大片,手中緊緊抓著一張已經四分五裂的玉石符箓,略帶著些茫然的神情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里并非是他隱藏信標的位置。
這枚符箓配合著紫色的雕塑信標可以實現強制的空間轉移,是他在艾歐尼亞的老師給予他保命的最強道具,但是只能使用一次。
這種借助神秘銘文實現空間轉移的手段,脫胎于早已失傳的古教派,原本是用來傳送物品、信件,使用時造成的強大空間撕扯力足以把一個壯漢撕碎,但是經過他的老師多次改良后擁有了傳送活物的能力。
“但是……這里是哪里?”
他記得將這個雕像藏在了一個開裂的縫隙里……
惡臭撲鼻而來,讓他意識飛速清醒,柴安平最后的表情仿佛還在他面前,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混……蛋!”
他眼中逐漸浮現出怨恨,其他人已經都死去了,被那個恐怖的年輕男人輕描淡寫間用他們自己制作的毒藥腐蝕得連身體都不剩。
“此仇……必報!”
他掙扎著在廢墟中站起來,一把將信標從紫色光柱中拽出來,紫色的光芒旋即緩緩消失,讓他沉凝的臉緩緩消失在黑暗中。
……
“醬……醬醬……皮城佬喜歡大屁股的娘們,我就給他造個純金的屁股……”
圖奇嘴里嘀咕著粗俗的俚語歌,身后的尾巴無意識的自己擺動著,像是擁有自己的想法。
“這里藏著什么來著?”
“啊……啊?!!!”
他猛地縮到墻角的位置,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怒,以至于護目鏡下的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一樣。
他嗅到了小偷的氣息!
“噢噢……真是稀奇。”
很快,他的眼神變得殘忍起來,細長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邊的臟毛:“這是什么味道?虛弱……恐懼……?哈!難道是迷途的羔羊?”
他無聲拉開十字弓的弓弦,弩身上的化學藥劑瓶里咕嚕咕嚕流淌著不知名的液體。
盡管聞到了空氣中令人心安的味道,但膽小的本性讓他仍是極為小心翼翼的、用自己長著肉墊的腳掌緩緩靠近那扇半掩的鐵門。
“呼……呼哧……”
他能聽見自己極為細微的呼吸聲,就像是一只老鼠,不,該說他正是一只老鼠。
他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悄然的變淡,在這黑暗的空間中,他仿佛進入了隱身的狀態,一股隱匿的波動從他的皮毛散發出來包裹住他的全身。
偽裝狀態!
自變異中獲得的神奇能力。
他將眼睛湊到門縫,他的眼睛讓他足以在黑暗中進行狩獵,一切都無從遁形。
一個男人,他看見,坐在了他非常喜歡的一塊爛木樁上,正低著頭操作一個閃爍著熒光的屏幕設備,圖奇咬了咬牙,眼睛發紅。
真想狠狠一箭射穿這個家伙的腦袋,將他釘到到墻上去。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門上的鐵銹,難耐的壓下了心里的躁動,以免讓自己從偽裝狀態中脫離出來。
打開的門縫有點狹小,他只能收起小腹緩慢的鉆進去,細長的尾巴因為興奮而不受控制的抖動,就像是一根朝天的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