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不知多久的“感知刻度”,柴安平緩緩睜開雙眼,位格已經完全修復完畢,甚至還讓他繼續朝前走出了不短的距離。
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直接在這迷蒙的混沌中選擇晉升。
有混沌的眷顧,他可以一舉突破極限,成為類似奧瑞利安·索爾和娜迦卡波洛絲那樣的存在。
但奧瑞利安·索爾曾嚴肅的警告過他,“創造歷史”與“改變歷史”是截然不同的概念,時間與世界不可能在此對他的晉升無動于衷,只有他返回到自己的時間線中去,才能避免這種反噬。
在混沌中晉升,意味著他成為第三尊混沌生物,并且卷噬了精神領域一部分重要的基底與源泉,這種混亂,可以說必將直接導致時間的崩壞。
盡管沒有對這種危險有清晰的認知,但柴安平奪走的幾滴魚者鮮血,同樣給予了他不詳的啟示。
柴安平站起身來,離開了混沌的枝丫,不再吸收多余的養分。
奧瑞利安·索爾和娜迦卡波洛絲仍然沒有出現,柴安平不清楚具體的原因,只好朝著黑暗中大概的方向揮手告別。
“看來他真的跟我們關系匪淺。”娜迦卡波洛絲問道:“真的不打算現身嗎?”
奧瑞利安·索爾沉吟了許久,接著釋然的笑了笑,祂搖了搖頭,并朝柴安平送去了一段訊息:
“來自新世紀的旅客,期待我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面。”
“有時候真是搞不懂你的思維。”
娜迦卡波洛絲對奧瑞利安·索爾這種毫無用處的做法嗤之以鼻:“這下子他是真的要走了……我還以為你會把他留下,一起見證混沌的終焉。”
“那有什么好看的,無非是一朵大煙花……”
“煙花又是什么?”
“這個……”
黑暗中,兩位至尊的聲音逐漸隱去,一切都重歸寂靜,似乎從未有人到過這無人可知之地。
柴安平逐步收回白光的感知,開始轉化回原本身體的機能。
也因此,黑暗逐漸蒙上他的雙眼。
柴安平任由黑暗包裹,只是這次他不再奔跑,而是隨著感知被屏蔽,開始向下墜落。
不被感知,即不存在。
當他連黑暗都拒絕去“看見”時,他自然就離開了黑暗。
柴安平在墜落,周圍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破碎,身體擦破某種氣態物質,傳出尖利的鳴響。
就像是一顆失去控制的隕石,柴安平沒有在意外界的變故,甚至刻意去無視,他專心感受著魚者鮮血的反饋,等待著重返時間通道的瞬間。
最終,在他的身體都仿佛開始燃燒后,那幾滴鮮血終于在一剎那有了強烈的反應。
柴安平毫不猶豫睜開雙眼,終止自己下落的沖勢。
“回來了……”
“這里是什么時間?”
“不管是什么時間,沒有碰到魚者就是幸運。”
雖然以柴安平現在的能力,看起來想要將其滅殺并不困難,但難保魚者有什么詭異的自保手段,到時候拉著他共沉淪那可就尷尬了。
所以能避開還是避開吧!
體諒一下,一個自愿在時間源頭鎮守的家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幸運!
柴安平仍是利用魚者的鮮血尋找自己的方向,其代價就是鮮血中的神性隨之流失了些許,原本晶瑩的鮮血變得有些黯淡。
但柴安平已經快要結束這趟時間的旅程,這些血液即使再珍貴,也不會融進他現在體系力量中。
很快,他感受到了儀式對自己的召喚。
“該回去了。”
這樣一趟旅程讓柴安平感到空前的疲憊,尤其是在黑暗中奔行,每一步都是對心靈的挑戰。
而隨著儀式來到最后的階段,潘森身為戰爭之神的位格也終于要被榨取一空。
被封藏在匣子中學血肉失去活性,變成了污穢的泥土。
靈魂則更是失去了回歸星辰的希望,命運將其牢牢束縛在柴安平的身邊。
哪怕是高懸宇外的戰爭星,此時也逐漸顯現出了崩塌的跡象。
——并非只有暗裔才能殺死星靈。
這是一個符文之地的常識,但也是許多神靈在探索的道路。
現有殺死星靈的代價實在是太過龐大,已經超出了神靈能承受的極限。
但現在柴安平給出了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