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去看醫生,商從舒警覺起來,她跟風忻拉開一點距離,問,“你覺得我心理不正常”
她繞過風忻,單手撫上冰箱柜門,接著說“很多人感到熱都會吹冷氣,為什么別人這樣做就是對的,我這樣做你要帶我去看醫生”
商從舒沒有給風忻解釋的機會,留下一句,“我去寫稿子了。”
說完,她抱著電腦去了側臥,那里有風忻特意給她買的書桌,上面貼著歐美宮廷風墻紙,刻有精致浮雕,她每次寫稿,不摸鍵盤就摸墻紙上的紋路,手感很好,很放松心情。
一般商從舒碼字,風忻不會打擾,這回跟了進來。
風忻搬來椅子坐邊上,猶豫著再開口去看心理醫生的事,她看商從舒在微信搜索一家雜志官方公眾號,流程熟練找約稿函,一時分不清商從舒現在還有沒有病著。
“我要用新筆名,去投稿。”商從舒喃喃說道,一邊查著眼前這家雜志下一期約稿主題。
風忻雖然不太了解這些,但她知道商從舒現在原有的筆名是很有名氣的,甚至不需要自己投,會有很多暢銷雜志的主編主動來找商從舒,用新馬甲投稿,在熱門雜志里過稿率肯定會有一定程度下降。
她想問商從舒為什么突然這樣決定,又擔心是不是商從舒知道外面的人都在關注自己病了的事,所以才想丟棄以前的筆名,怕一開口會讓商從舒情緒過激。
商從舒在電腦屏幕反光,注意到風忻欲言又止的模樣,把視線從電腦挪開,面向風忻,“你是不是有話想說那你直接說出來好了,干嘛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風忻,似乎想從那張臉上看出點什么,“一般想要出軌,或已經出軌的人,就跟你現在一樣反常,鬼鬼祟祟。”
“”
風忻其實不太明白,為什么商從舒總是會擔心她喜歡別人,從上一世,商從舒還沒有出車禍開始。
這種懷疑一直延續到清醒跟發病之間,無論商從舒哪種狀態,都會時不時對她說出這些沒有任何依據的話。
風忻不厭其煩解釋,“我每天晚上都睡在你身邊,我能出軌誰”
商從舒語氣酸溜溜的,“精神出軌也是出軌,睡在我身邊,心里也能想著遠在天邊的人。”
基于商從舒好幾次說過的話都有跡可循,風忻是真的想認真反思反思,但她確實除了商從舒沒跟別的女人交往過。
連個前女友都沒有,也沒跟誰曖昧,不知道讓商從舒說這種醋話說了幾十年的源頭到底出自哪里。
她握起商從舒指尖在手心揉捏,時不時放在唇邊蹭蹭,“如果我做過什么行為,讓你產生我會出軌的危機感,你可以要求我改,我不會覺得你無理取鬧。”
雖然大多數商從舒說的醋話都是無中生有,想通過聽她說情話以此來達到讓她許諾“我沒有喜歡別人”“我只愛你一個”的目的,但風忻從來都沒有覺得商從舒作或矯情,她把這些互動當成是對方特有的可愛。
要是這種懷疑成了商從舒的偏執,那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愿意為了商從舒去做改變。
商從舒沒有回答風忻,眼睛卻泛紅了,她眨眨眼睛,讓視野不至于模糊,突然轉移話題,“我用新筆名投稿的事,你不要和別人說出去,容易打草驚蛇。”
見商從舒不想多聊剛剛的話題,風忻也沒有再追問。
她問,“從舒,你在計劃什么嗎”
現在商從舒似乎看起來很正常,風忻還是不敢有疏忽。
以前在她以為商從舒頭腦清醒的時候,商從舒卻做著偷偷換藥的事,還在她面前裝出吃藥副作用及其痛苦的模樣,讓她心軟心疼,躲避吃藥。
商從舒眼里蘊藏冷厲,“我已經查過,那個開車撞我的司機,年輕的時候追求過羅穎,把羅穎當白月光。一定是羅穎在他面前哭訴過,怕我把她做過的事說出來,讓她身敗名裂,所以這個司機才有想殺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