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忻一直都沒有發現,商從舒居然對這件事情看得這么重,在她的記憶里,跟發小的那段聊天記錄時隔久遠,早就記不清說了什么。
風忻看商從舒臉色不對,估計確實是氣得很。
她臉上流露出一絲受傷的情緒,嗓音溫沉連綿,可憐兮兮道“不要叫我滾,就算是說氣話也不要這樣我會當真。”
“喂、你”商從舒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現在她才是該生氣的那一個,風忻干嘛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以為擺出一副受傷的模樣就會讓她心軟嗎
商從舒雖然生著氣,還是在看到風忻委屈巴巴的模樣,氣勢消減大半,原本組織好的一大堆質問的語言,現在也堵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
其實每次她們吵架,都是商從舒更要占據上方一些,并不是商從舒有多厲害,大多數時候都是風忻心甘情愿寵讓著。
只要風忻態度軟綿,商從舒也會逐漸變得溫順。
“你因為這件事不開心這么久,為什么不說出來一直憋著,心里多難受。”或許是風忻帶入到了中年時期的商從舒,心里就跟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胸口悶悶的。
她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還是會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讓商從舒心情不佳這么多年,升起自責愧疚。
商從舒把臉偏向窗外,白皙脖頸能清晰可見皮下淺淺浮動的血管,似乎知道這樣的自己像個醋壇子,耳朵根變得紅熱。
難道要她直接說出來,她以為風忻早晚會對她說那些話嗎這樣顯得她多上趕著嫁似的,雖然她確實是很想跟風忻
商從舒想裝出不在意的樣子,表面可以裝,心里卻控制不住,連風忻小時候玩家家酒游戲,都心堵得要死。
看到商從舒一言不發,風忻沒有繼續再探討這個話題,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商從舒臉皮薄,把小性子都戳穿,要害羞了。
她湊近商從舒身后,把人圈抱入懷里,半邊臉頰都貼在商從舒紅熱耳朵上,懷里女人柔軟馨香,讓她忍不住從喉間溢出舒服喟嘆。
“下周末,我給你預約心理醫生。”風忻一邊觀看商從舒的微表情,一邊攏緊手臂把人抱得更緊。
似乎是擔憂商從舒抗拒過于厲害,又補充道“就當是心理層面的一種解壓,沒關系的,我會陪著你。”
既然商從舒不讓去精神科,擔心被鑒定有精神病。
那就先從看心理醫生開始,她也不強制商從舒去做什么,只是現在商從舒的情況時好時壞。
她總不能一直讓商從舒這樣下去。
“好啊。”出乎意料的是,商從舒這回答應的很爽快,“如果這樣可以讓你把我當一個正常人,那就照你說的去做好了。”
商從舒半低垂下眼睫,只字不提委屈,字里行間全是陰陽怪氣的味道。
風忻不想因為在這件事上有爭執,而跟商從舒分心,她很眷戀,甚至是渴望和商從舒親密無間相處。
對于商從舒試圖提防她,漠視她的行為,很是敏感。
“從舒,不管你怎么樣,我一直都把你當愛人。”她的額頭靠在商從舒的肩上,一句最簡單不過的情話,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
風忻的情話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她有認真在進行對商從舒承諾過的事。
對于商從舒重新撿起寫稿子的興趣,風忻是高興的。
她想到商從舒剛剛和她提起的事,心想,還是有必要親自去查一下真實情況。
風忻沒有直接把外出的真正原因告訴商從舒,編了一個理由,“有個攝影大賽社團里有人幫我報名了,我要跟小組成員去找找靈感,你自己一個人待在家里可以嗎我晚上就回來。”
商從舒聽著這語氣,就好像風忻在跟一個聽不懂大人說話的小孩溝通。
她心里有一絲異樣的感覺,不喜歡風忻用這種口吻和她說話,“你有事情要忙就去忙,難不成我還會趁你不在家,搞點什么動靜出來”
風忻輕聲哄,“我這不是想著,要跟你事事有交代,免得你以為我跟學妹約會去了。”
商從舒的臉觸不及防就升溫起來。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酸溜溜的味道,即便商從舒沒有再吭聲,這種醋味還是半點都不消減,揮之不去。
風忻出門之前有模有樣的拿上裝備,她單手扶在玄關處換鞋子,還不忘朝房間方向說“有事情給我打電話,不要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從舒,有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