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幾杯酒的緣故,風忻入睡的很快,她睡之前習慣性把商從舒牢牢禁錮在懷里。
以前風忻沒經驗,不知道商從舒發病期入睡困難,裝著跟她一塊睡,半夜又悄悄起來,搗鼓奇怪的東西。
更嚴重的時候,還會自己一個人跑到外面晃蕩,讓她到處找。
這種習慣,年近三十五六才停下來,那個年紀的商從舒大多數都很安靜,安靜到連風忻幾點回來,幾點出去,都沒有反應。
被子里的兩個人沒有穿衣服,房間留了一盞小夜燈,風忻抱著商從舒,商從舒抱著史努比,才深夜三點,懷里的人就醒來了。
她把公仔扔在一邊,側身在風忻臉上親的濕漉漉的,把人弄的半睡半醒。
商從舒輕搖風忻肩頭,眼巴巴望著還沒徹底清醒的枕邊人,柔聲哀求,“阿忻,我不想去醫院,別讓我爸接我去了,我想留在家里,我會好好吃藥的。”
室內開了空調,蓋棉被才舒服,不蓋被子容易著涼。
風忻頭還沉糊著,眼睛都沒完全睜開,握住商從舒手就放回被子里,長臂一攬,不讓商從舒把手伸出被窩,“你不會,你只會想辦法裝吃過藥,再偷偷把藥扔掉。”
風忻還沒有睡夠,枕著商從舒耳畔呼吸,嗓音略略沙啞。
“可是我本來就很正常,吃了藥才有生病的感覺,還老讓我吃。”商從舒越想越睡不著,氣息驟然粗重,在里面關了兩天枯燥的要命。
沒有平板沒有畫筆,她也能用指繪在手機上畫畫,寫稿子,學校里學的知識也沒忘,讓她做今年才出的高考題也沒什么壓力。
有她這樣常識跟智商都在線的精神病人嗎
反倒是吃了醫生開的藥,記憶力時好時壞,反應也變得很遲鈍。
再這樣下去,她會傻掉的吧。
風忻手掌托住商從舒后腦,拇指親昵撫弄,睡意漸醒,“你看,我就說你不會好好吃藥。”
商從舒“”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風忻知道商從舒病情容易反反復復,現在才剛開始,要是連藥都不愿意服用,她擔心以后商從舒會更受苦,“你不是答應我,去醫院醫治兩年看看現在才兩天。”
上一世是她的疏忽,連商從舒什么時候換藥了都不知道,她不想再走老路。
趁現在還能跟商從舒商量,她想讓商從舒對自己的病情有一定的認知。
“什么時候的事”商從舒反問,一張小臉都是苦悶的神色。
她怎么不記得自己有答應過風忻去醫院治兩年
商從舒推開風忻,背對著,自己挪到靠墻的邊上睡,不知道是跟風忻說話,還是在跟自己說,嘴里咕噥著,“剛剛還喊我寶貝、寶寶、乖乖,說什么愛我,好喜歡我,做完后就變樣了,誰家會把小寶貝關醫院里吃藥的真是善變的女人”
她一個人貼墻邊小聲囔囔,說著說著都快委屈到哭出來,她感覺自己受到了風忻的欺騙,風忻在床上哄她,結束后就沒那么喜歡她了。
風忻不想她么她不想離開風忻,只想待在有風忻的地方,讓風忻陪她玩積木,和風忻一起生活。
難道風忻是嫌她太黏人了嗎明明剛在一起那會,跟她說過喜歡黏人精,真黏上就嫌沒私人空間,開始嫌煩,果然都是哄騙人的。
風忻看商從舒這樣,就知道那小腦瓜又在豐富腦補。
她漸漸靠近,貼上猶如玉脂般的芙蓉美背,指尖在蝴蝶骨上描繪。
在若明若暗的夜色下,風忻眼里滿是情意綿綿,低喊“寶寶。”
她吻上商從舒耳朵,連綿不絕,“寶寶、乖寶寶、從舒寶寶”
商從舒還氣著呢,都暗暗決定好要一晚上都不跟風忻說話,現在被風忻喊的臉滾熱,她想把人推開,抬手卻摸到那一片溫暖的肌膚。
風忻的長發散落在她身上,有點癢,格外柔軟,淡淡的絢秋粉黛香味,和她身上發香一樣。
“我這樣做,是想更長久愛你。”自從商從舒病了后,她就猜不透商從舒的想法。
她不清楚商從舒對上一世發生過的事有多少記憶,她想商從舒能快點好起來,就算不能徹底痊愈,穩定下來也是好的。
商從舒以前還喜歡聽這些情話,現在都聽不進去了,她只覺得風忻把她放醫院是把她當成累贅,在為分手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