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舒。”風忻喊著,從床上下來,沒在臥室看到商從舒,客廳里也沒有人,她頓時一陣心驚。
風忻看了眼手機上的未讀短信,是溫瑜白天發的舒舒我們先帶回去,你好好休息吧商媽媽
她臉色剎時慘白,手腳都麻了,全身血液在倒流,腦子里一團亂,已經顧不上什么,帶上一個黑色小背包,準備開車去商從舒家里找人。
在小區停車場看到那輛近乎嶄新的機車,風忻突然又怔在原地。
上一世她花了很多兼職賺來的存款買下這輛機車,后來商從舒出事沒多久,她不顧父母反對把人接過來,心心念念的愛車還沒擁有多久,就因為經濟拮據,托朋友賣掉了。
風忻逐漸動搖,她不是一直想離開商從舒,去過自己的日子嗎
不用再為了商從舒深夜發病砸東西制造噪音而到處搬家,也不用在外面上班一身疲憊回來,還要給商從舒洗澡洗頭,收拾家里一片狼藉。
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時機
風忻現在該做的,應該回家里好好歇著,手腳卻怎么樣都邁不動,四肢根本不聽使喚。
她總是忍不住想,自己真不要商從舒了,商從舒要怎么辦
從舒的母家有精神病遺傳,溫瑜也有點精神失常,一個能把親生母親關在鄉下幾十年,把老人逼到喝農藥的中年女人,真的會用心照顧從舒嗎
上一世溫瑜可是親口說過,要把商從舒嫁給農村的老光棍,不會讓商從舒有機會拖累哥哥妹妹。
風忻一想到年紀過四十的時候,皺紋爬滿臉上,家成為最不想回的地方,周末寧愿在外面從天亮坐到天黑,都不想待在家里看商從舒死氣沉沉的臉。
那么愛的人,居然會走到相看兩厭的地步。
她掌心捂著濕潤的雙眼,蹲在地上,身心都備受折磨,滿背都被冷汗打濕。
她真的不想要商從舒了,真讓她丟掉,她又放不下
風忻大口喘氣,抹了把眼,還是戴上頭盔,開車去找商從舒。
她穿上白色騎行服戴了護具,再熱的天,也難抵深夜吹近三小時冷風,唇舌都被吹的發白發青。
剛到目的地,風忻兩只手骨和膝蓋都是僵的,險些摔著。
凌晨四點。
風忻給溫瑜撥電話無人接聽。
她拍響商家大門,唇角邊皸裂起皮了絲毫沒發現,眼睛酸脹,“商叔叔,溫阿姨,我是風忻,我想看看從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