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忻還沒放下心來,狐疑問,“你不會騙我吧”
不是那種騙,是發病時,不受控制,精神紊亂后撒的謊。
比如明明病著,病人卻沒自知能力,為了偽裝成常人都認同的模樣,開始展開演技。
商從舒被風忻問清醒了,她打個哈欠,眼尾有濕濕的小淚珠,這就是精神病人最難的關卡嗎哪怕病情可控,得到好轉,也要努力證明自己沒發病
被窩里的腳,沒用什么力氣地踢了一下風忻。
“真的沒有,你信不信我”商從舒額頭抵在風忻肩上,張牙舞爪,沒什么震懾力的兇道“生氣,我要罵你”
風忻食指彈了下商從舒腦門,“好嘛,你體諒一下我,我擔心你,不知道你心里的世界是怎么樣。”
要是沒有經歷過那些事,她們和普通小情侶那樣,或許風忻還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對商從舒內心世界做出正確猜測。
現在風忻只覺得,模糊無形,雖然能看見,卻摸不著,不能清楚知道輪廓,一起霧更是連看都看不見。
商從舒嬌哼一聲,翻過身位居上方,她俯身看風忻,“你把我看成什么樣,我就是什么樣。”
風忻看她是癡傻瘋子,那她就是瘋子,風忻看她是愛鬧騰的淘氣包,那她就是淘氣包。
“以后不許這樣問了。”她鄭重要求。
風忻突然挺了下腰,商從舒臉色一變,羞赧起來,瞪著風忻,眉目都是嗔怪。
逗弄完商從舒,風忻心情大好,“不讓問,那我怎么了解你的情況”
商從舒沉思會,琢磨道“我們每個月去一次醫院,讓醫生來診,反正你不能老問”
她從“不許問”退到“不能老問”,不想風忻太擔憂,給了風忻適當詢問的權利。
現在風忻確認商從舒真的沒有發病了,因為真正的病患不會認知到自己哪不正常,抗拒去醫院,抗拒吃藥。
商從舒能主動提定期去看醫生,風忻很高興,她抱住商從舒壓入被褥,“寶寶,你真棒,真勇敢。”
她把被子蓋好,不讓商從舒手腳伸出外面,說“不鬧你了,快睡。”
商從舒原本是打算入睡來著,現在清醒的很,又困又睡不著,幽怨看風忻,“唔,我現在不想睡。”
她挨著風忻,要風忻抱她,“你說故事給我聽。”
她記得最開始那幾年,風忻在每一個夜晚都會說故事哄她睡覺,雖然這一世也是如此,但她很惦念之前的感覺。
那時候的風忻心境不同,對商從舒只有一個念頭,要去做商從舒喜歡的事,現在的風忻大多數時候都是抱著想安撫商從舒情緒,才會那么順從。
“好。”風忻應下,開始跟商從舒講故事。
那些科學家故事應該都說的差不多了,她談起現代詩人,聞一多和戴望舒的生活背景,人生經歷。
風忻其實對這些不感興趣,但她當年為了追求商從舒,強迫自己去了解過很多,生怕跟商從舒聊天找不到話題。
結果她所了解到的內容,只有商從舒病后產生的聽故事習慣,讓她有處發揮,在商從舒沒病之前,從來沒用上過。
風忻看商從舒重新入睡,擁緊懷里,夜深人靜,情緒并不高漲,她的從舒,這樣能維持多久
次日。
今天周末,風忻沒有定鬧鐘,一覺睡到自然醒,起來已經十點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