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風忻沒有在外面留宿,跟傅輕禾談好工作上的行程就回來了,她回到家時,屋子里只有客廳開了一盞橘色小燈。
和很多次她回來那樣,商從舒睡在沙發上等她,蓋著薄薄空調被。
風忻沒開燈,脫換好鞋子,去浴室洗洗手腳,擰開水龍頭的動作,就足以把商從舒驚醒。
她出來,商從舒正睜著眼睛直溜溜看她,那雙眼亮亮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我下周要去法國一趟。”風忻正好把出差的事說一聲,從冰箱拿出罐啤酒,邊喝邊道:“可能要半個月才回來。”
商從舒似乎不大高興,剛剛看風忻的眼神驚喜又期盼,現在全沒了,獨留失落。
她半張臉枕入抱枕,聲音悶到聽不清情緒,“是真的要忙工作嗎?”
風忻聽到同樣聲調的懷疑,恍惚間居然回到了曾經那個冷冰冰的房子,那時候商從舒也會這樣問她,是真的加班嗎?是真的忙工作嗎?
哪怕她一遍遍解釋,商從舒還是反復問,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厭倦這些問題,休假也要去酒吧坐一整天,等到很晚很晚才回家。
商從舒好像能感應到她撒謊那般,漸漸的也不再問了。
風忻坐在沙發另一邊,總覺得這個家缺點氧氣,嗓子啞澀,“嗯。”
察覺到身后貼上來的熱源,風忻沒回頭,無聲喝幾口酒,心頭煩亂的很。
或許是酒精麻痹了往日處處都要顧著商從舒的神經,風忻撫著額頭,沉聲:“我現在跟你在一起不是很開心,等我回來再好好談。”
她給自己時間緩沖,冷靜上那么十天半個月,不至于是沖動性下決定。
傅輕禾說的也對,商從舒現在又不需要她,吃好喝好穿好,交了很多朋友,在學校活潑得很。
出版過的實體書在加印,工作室出品漫畫還紅到了韓國,每個月什么都不干都有進賬,是個錢包鼓鼓的小富婆,她還有什么好擔憂。
如果剛剛商從舒只是失落,現在風忻說的那句話,更是直接擊碎她心房無疑。
“你騙人。”她抱住風忻肩頭,認定風忻說的是氣話,眼眶里的淚花打轉,貓下腰就要鉆進風忻懷里。
商從舒沒穿睡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蕾絲抹胸,款式是系帶的,胸前系了蝴蝶結,布料大小僅裹住三分一,大片松軟挺傲的綿云起伏顫動。
這么的曲線,倒是和她柔膩纖弱的肩膀形成反差,眼睛鼻子還紅彤彤的,有種說不上來的楚楚憐人。
風忻喝了酒身上悶熱,手臂輕推了一下,“別坐我腿上,熱。”
商從舒眼眶更濕了,賭氣把空調開到16度,熱就開空調,吹冷風。
“你再推我,我就坐你臉上!”她不滿的和風忻抗議,又重新鉆進風忻懷里。
風忻怕商從舒冷到,想把空調被扯過來,剛探過手,商從舒趁機想親她被扇過的那半張臉。
頓時讓她心里的煩躁瀕近爆發,她轉過臉,和商從舒的唇錯開,商從舒還要貼上來。
這不是哄,這是在慪氣。
在商從舒又一次湊近時,風忻受不了,把被子甩在地上,直接將人從身上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