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江淮連忙道,話才說完,又頓覺自己反應太過出格,只得遮掩道“確,確實如此,誰也無法預料,下一個人會不會也是此般虛偽無恥的偽君子。”
白綺見他上道,便滿意的點了點頭“所有要掌控自己的命運,要讓我們兩家不墜先祖威名,要不負族人門下這么多年來的經營努力,就不能把好好的千山派交給那等賤人。”
“你說,對不對”
她說最后兩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在江淮的耳邊,如同海妖的引誘。
江淮甚至能感受到師姐如蘭的氣息,他也不是沒想過文成武就后,與兄長同心協力振興家族,可每每比兄長出挑,便會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打壓譏諷。
家里人需要的只是一個趁手的,絕不會背叛的工具,斷不能與兄長爭輝的。
于是他便越發沉默內斂,將此當做任務,只盼時機合適時,能離開江家盡情逍遙。
可師姐卻說比起兄長,他才是真正適合接掌江家之人,在她眼里,他實際比兄長優秀百倍。
不是被利用干凈后灰溜溜的“功成身退”,而是展現出了另一種更為坦蕩肆意的可能。
江淮情不自禁握住白綺的手,立下誓言道“師姐,只要師姐一生喜樂安康,自由順遂,我愿做任何努力。”
哪怕是奪取兄長的家業
仔細一想,這才是理所當然的,既然世間險惡,如兄長這般虛偽下作的男子無數,那么為什么要將師姐交由那些人手里,一生喜樂由他人
既然師姐看好他,那為什么不能由他來保護師姐
甚至,甚至給師姐一個不會辜負她的歸處
達成共識后,江淮對于娶白語也沒有半點排斥了。
索性沒有人真正將這場婚姻當做一回事,他又何必作繭自縛她白語且不配讓他終日郁郁。
到了成親這天,雖說嫡庶有別,但以白莊主的偏心,豈會在大面上太過委屈庶女
所以蹭著白綺的公例,兩姐妹的禮服花轎和各色排場都一樣,只不過嫁妝當然天差地別,這個白莊主也無能為力的。
不過好歹是讓白語風風光光的嫁了。
姐妹倆梳妝的時候在同個房間,白語想來是這幾天經由江洛的半夜安慰,氣色好了很多。
看來仍舊覺得白語這顆棋子能發揮大用,所有小心彌補,把之前白語或多或少的失望和傷心打消了。
白語想著嫁給江淮也是不錯的選擇,那家伙就是個呆子,又對她極不耐煩,稍微鬧騰點裝瘋賣傻自然不耐管束。
反倒是嫁入江家,自然有了與師兄朝夕相處的機會。
但對于當日受辱之事,白語是徹底恨上了白綺,她根本就不信她是與人纏斗無意將她打昏那套,白語甚至懷疑她就是故意的。
也因此,烏鴉嘴的技能她越發得小心翼翼了,以嫡姐現在對她的提防和惡意,萬一瞧出點端倪,以后還如何制勝
必須等到真正一擊斃命或者扭轉大局的時候使用,讓這人永無翻身之日。
眼神里正流轉著惡意,突然聽到白綺說了一句話“小心點,蓋頭上做個隱秘的記號吧我和妹妹身量一致,今天又穿得一模一樣,要是送錯洞房怎么辦”
白語聞言,陡然間心臟怦怦直跳
嘴上卻已經受不了誘惑的開口了,做玩笑道“對對對,姐姐說的是,好好做個記號,別一會兒不小心兩邊搞錯,把姐姐送淮師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