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自我安慰著,周婉下了工便和吳亮一起去了分配給吳家母子倆的木屋。
現在這形勢,基地是不養閑人的。
每個青壯都得參與護墻的修建工作,女人們則負責后勤工作,要忙的事也多,無數曾經不沾陽春水的精致女性開始拿起了鋤頭。
就連小孩兒只要能跑會動的,也懂事的提著小籃子送水端飯或者干些力所能及的事。
基地不用干活兒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三四歲以下的嬰幼兒,另一種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
吳亮的老娘也就五十來歲的年紀,近幾年前都還跟他爸一起跑貨,有的是力氣。
也就后來暴發了才開始回來做闊太太,成天打麻將做美容。
吳亮老娘分到的活兒是在后廚幫忙,這活兒不輕省,每天這么多人吃飯,后廚打雜的單是土豆每個人就得削兩大桶,更別說其他。
但這工作也不是沒有油水可撈,這個時期是不會允許浪費食物的。
可這會兒天氣炎熱,每天也避免不料剩一些亟待處理的邊角料。
廚房的人四下分分,偶爾也可以在自己家里開點小灶。
吳亮老娘今天就特意請了假,拿出珍藏的食材,支棱了個小鍋煮好準備招待未來兒媳婦。
吳亮和周婉回來的時候,鍋里還在撲哧撲哧的冒著香氣。
回頭看見一對年輕人,便笑道“回來啦先坐,馬上就開飯了。”
吳亮進去換下一身衣服,便道“媽,別忙了,都不是外人,就將就吃吧。”
吳母道“話哪兒能這么說我這是高興,沒想到這世道,還能看到今天。可惜你爸沒挺過來,我現在啊,就是死也無憾了。”
吳母倒是會調整心態,這也和她本身的階層有關。他們小時候都是苦過來的,富貴日子也就過來幾年。
雖然一朝化為烏有的打擊重大,但這種人天生適應力強,識時務,不太過糾結以前的氣派臉面,該低頭的時候絕不含糊。
但周婉什么人她豈會因為吳母這會兒的客氣就將以前的事一筆勾銷。
在她看來這會兒就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她看了眼吳母面前的鍋子,客觀的說那一鍋東西也不算差。
吳母之前分到的剩飯,拿回來攤開曬干保存,又有今天帶回來的一些蔬菜肉類的邊角料,一鍋燴在一起,加上簡單的調味,在這末世已經是難得的美食了。
周婉卻皺眉,做出一副身處臭水溝的樣子,拿手在自己鼻尖扇了扇――
“阿姨,我不吃,你做你和吳亮的份就好了。”
說著狀似嘀咕但音量又恰好被人家聽見道“最老的菜葉邊角料,還有扔掉的豬皮都能拿來招待人的”
“想當初也不知道誰在我面前說,自己家伙食開得好,這樣我沒吃過,那樣我也沒吃過的。”
吳母一僵,這會兒只剩下鍋子里撲哧撲哧的聲音,食物暖胃的香氣也化解不了眼前的尷尬。
吳亮頓時就臉黑了“說得就跟大小姐您如今還在吃山珍海味似的。”
“基地誰不知道連白小姐們一家子也跟大伙兒一樣吃的,頂多自己開點小灶,那材料也是從廚房拿的,都是廚房有什么順便拿點人們,今兒我媽才看到白夫人也就拿了幾包方便面跟點速凍的肉丸香腸和菜葉子什么的。”
“除了出去冒死搜集物資或者清理喪尸的隊伍,誰又能跟以前一樣大魚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