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狗滿是迷茫的雙眼,張遜知道自己對話失敗了,但其實剛剛他也沒聽懂自家小狗說的什么,他就是亂說了一句。
這五天,他們還沒有學到每一句獸語的固定意思,只是還在努力記住發音的階段。總之在從收到上頭一開始發給他的消息,到他第一次接觸到所謂的獸語普通話時,他是打死都想不到,原來單是一個字,也是可以用上百種音調和變音來表達的。
就比如咕,咕,咕。
這三聲有區別嗎有,它們的長短時間和調子高低不一樣。
對,沒有看錯,一個咕字,讓這次多少信心滿滿,迫不及待,想一展身手的人從此晚上睡覺都是痛苦。不是整夜無眠,就是一閉上眼腦子里全是各種音調的咕咕咕在腦海中以覆蓋式全方位無死角反復循環播放。
昨天晚上他就睡得很難受。他夢到自己在一片安謐的森林里,和一群熱情的小獸在草地上一起奔跑,在溪水里歡快打鬧,后來玩得累了,他就靠在一棵大樹底下,用樹葉子準備蓋住臉休息。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位極其美麗的女人,他看不清她的臉,可是潛意識里就是覺得她很美,對方一襲長裙,像是森林里的公主,拖曳著裙擺微笑著朝著他緩緩走來。
只見她輕輕揭開他手里的樹葉,柔夷般的玉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那雙靈動似水的眸子專注地望著她,聲音像是溫涼的山泉水,跟他說
“快起床,該去咕咕了。”
他當即從床上被嚇醒,緩了好半天,等到終于反應過來這只是個夢時,他一個人無助地抱著被子,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情況和同班的其他部分人相比還是好了不少。其中影響最大的就是這種語言的發聲。
他倒還好,本來就一直在研究各類獸語,對于很多種聲音都見怪不怪,適應度極強。但是那些暴躁的單兵就不一樣了,平常一個個不懂賣萌可愛是什么意思,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這一次被隊伍里送過來學外語,開始學的第一天就差點臨陣脫逃近一半的人。
無他,就是因為這種外語說起來非常有失他們平常霸氣兇狠的形象,尤其是很多有軍銜在身的,這要是讓他們手底下的兵聽到了,他們以后的威嚴還怎么保持。
但是想是這樣想,真要走那也是沒人敢這么做的。
所以現在新劃出的教學區每天都是各種咕咕聲,知道的明白他們這是在為聯邦未來做努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主軍區新養了一批總愛叫的鴿子呢。
而學外語的人心里各種想法,作為唯一一個會這種語言,且這些天教的有些抓狂的方映今天真的想休息擺爛了。
她這短短幾天使用嗓子的時間已經超負荷,她只大概記得她以前學習一門外語確實挺痛苦,但是不知道教一門外語原來也這么痛苦。隨即又想到這門外語是獸語,她就安慰自己是人類與獸獸之間有代溝,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正常。
可是可是她真的撐不住了。
“是不是他們太笨了,不過幾個音調還要反復問,還是讓他們每個軍再換點聰明的人過去,省得你那么累。”
此時,已經跟隨隊伍到達了艾倫星,現在難得抽出了空的嚴惟看到方映發來消息給她打去通話。
“這個也不至于,也不是說他們進度慢,只是有些地方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向他們解釋清楚,壓力好大。”方映嘆了口氣,她今天跟小稷請了假,表示想要休息一天,明天再繼續教學。
小稷當然幫她解決了這一切,還讓她好好休息,要是實在太累,明天后天都不去也可以。
“其實還是因為我自己也不是把這門語言學出來的,就不清楚學的過程中會有哪些阻礙。”會獸語和能聽懂獸語都是她的異能,生來就會,這就導致從一開始她跟別人就不太一樣。
“你也得放寬心,不要著急,這些東西哪里是十天半個月就能教出名堂的,不然聯邦也不可能被動至此。”嚴惟安慰她。
方映揪了揪被單,又問,“那你呢你現在在艾倫星,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一切都好,各方援兵到的及時,還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方映松了口氣,此時,寶丫跟卡特依打鬧著,胖團子的小爪子死死抱著什么,從地上跳到她背上,再跑到床的另一邊。
“是寶丫嗎我都好久沒看到過它了。”嚴惟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笑著出聲。
方映扭頭看著為了一塊小餅干在地上干成一團的兩只獸,無奈道“在主軍區的這些日子它們玩的可開心了,而且天天都在吃,都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