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給它們的。”
談淵抬著手,正糊的滿臉淚水的小松鼠慢慢的不再哭泣了,它揉了揉眼睛,試探性地伸出爪爪。
談淵把果子遞到它面前,后者立馬喜笑顏開,歡快地跳到他身上,身后的大尾巴都忍不住搖起來:“談小淵你真好!”
底下,其它的幼崽們也紛紛圍上來,本來都是來領果果的,結果不知道怎么,鬧著鬧著就玩了起來。
看著又扛起高高一座獸獸山在底下任勞任怨聽指揮的談淵,方映扶額,覺得他好歹也是第七軍的少將,幼崽們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
然后又低頭,戳了戳白胖團子:“你怎么不跟他們一起去玩呀?”
寶丫哼了一聲,小爪子抱著,不屑地扭過臉:“我才不跟大壞蛋玩呢!幼稚!”
方映笑出聲,使勁挼了它一把,就抱著它在旁邊看熱鬧。
……
兩天的時間匆匆而過,第七軍的眾人已經坐上軍艦準備返回軍區。而方映還要在荒森再待幾天,因為這是她以往每次出去回來后都會放幾天假的慣例,但這一次她的假期不會太長,因為還有半個月,就是考獸醫資格證的筆試時間。
她沒去前線的這些日子,可是每天都有好好學習的,而過不久的理論考試,雖說還沒到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她對自己很有自信。
“談小淵再見!大姐姐再見!!”
軍艦的臨時停靠點,幼崽們正十分歡快地和軍隊的眾人招手告別。人群之中,談淵回頭望著那道瘦瘦的身影,他抿了抿唇。
他其實一點也不想走,但是沒有可以留下來的理由。
“行了,別看了,昨天不積極,今天又在這兒墨跡什么,”跟著隊伍送完蘑菇,因為好奇又重新跑回來,昨天在荒森跟獸獸們玩了一整天的嚴惟現在整個人都是亢奮的。
他和幼崽們揮手,余光瞥到身邊人的表情,說教道:“我就說你們這些單兵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其它什么都不會,那人家方醫生那么溫,啊不,那么好說話的女孩子,會喜歡你這樣子的嗎。”
談淵低著頭沉默不語,他見狀更來勁了,心想還治不住你,然后苦口婆心道:“兩個人之間的事,你整天一靠近一點就連話都不會說了,就你這速度,猴年馬月能有新進展啊。你看看那個誰……”
往常老愛互損的兩個人如今勾肩搭背在一起,一方頭頭是道的樣子,而另一方緊皺著眉,那認真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討論什么新的作戰技術。
而當第七軍的人離開,方映撫摸著懷里軟乎乎的寶丫,轉身去找奶奶。
“你是在擔心上了戰場后,孩子們的安危受到威脅嗎?”
紫色大樹枝葉的籠蓋下,方映坐在巨大的花朵上,她的鼻尖縈繞著清香,聞言她扯了扯身旁的花瓣,聲音悶悶道:“我知道就現在這個形勢,應該是大家團結合作的時候,但是……”
她頓住,一副很苦惱的樣子,眼前白色的瑞獸眼睛帶笑,看向一旁正互相追逐打鬧的幼崽們。它們長時間在荒森生活,天性爛漫,很多時候總是玩心大過憂慮,從來不會在一件事情上琢磨太久,故此平常看起來就跟離不開人需要保護的小崽崽一樣。
可事實上,它們真的認真起來,又怎么會是溫室里的花朵呢。
而方映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在場的獸獸們雖然愛哭,但實際上隨便一個推出去都是外面的扛把子,但她就是害怕。
因為見慣了生死,所以更害怕離別。
她不想有誰出事。
奶奶表情慈祥地低下頭,安撫著煩亂的她,柔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還記得你初次去軍區的時候,我告訴你的那個預言嗎。”
方映抬起頭。
“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而我們在知道了這一切的前提下,能夠做的,就是讓最后的結果變得更加確定。所以,如果必要的話,不管什么事,大膽放手去做便是。相信人類,也要相信獸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