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愈獸組的,會包扎縫合傷口?”
方映愣了愣,點頭。
便見這位軍官問:“怕死嗎?”
方映沒明白他什么意思,以為是問她害不害怕被從戰場遺漏的黑暗生物襲擊,于是搖搖頭:“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很好,第五軍就需要你這樣的勇敢的人,”軍官非常滿意地點頭,然后拉著她轉身跟身后的隊員匆匆招了招手,“這里有一位,把她帶去前方戰場,跟醫療組的匯合!”
方映:“!?”
等等!什么?!
“你剛剛說,去戰場?可是,可是我是個獸醫啊!”方映慌了,趕忙擺手,覺得對方一定是誤會了什么。
“前方醫療兵緊缺,戰士們死傷慘重無人醫治,當然,你要是害怕犧牲,那這次就不用去。”
方映當然不會怕,所以她即便覺得哪里不對,可還是跟著下來的一批后勤兵,迷迷糊糊地和其他十幾名從愈獸組抽調出的醫護們一起被帶上了戰場。
在前線,除去駐守基地和距離前方戰場最遠的后方基地,愈獸組所在的治療區次級危險,戰場那就是要命的地方了。
在越靠近主戰區的路上,方映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亂飛的流彈幾乎擦著自己的身邊過,還有那震耳欲聾的生物咆哮,以及連續不斷的槍炮聲。
浸染了鮮血的土地,遍地瘡痍。還有破碎的機甲和殘肢,嗆人的煙氣和血腥味,每一樣都仿佛直擊靈魂,看得來支援的眾人心頭一窒。
“你們是新來的援兵吧,快跟我來,去領醫藥箱!”
方映一路跑著去戰場防線后的物資存放點領了一個大藥箱,挎在肩上,這東西可就比幼崽們重多了,但是還好在她的承受范圍內。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知道他們都是從愈獸組調出來的,就有專門的醫療組組長領著他們,并且全程告知指揮他們應該去做什么。其實和以往他們治療獸獸們差不多,只是這次把治療的對象換成了人。
但是方映有些扛不住啊,她考的是獸醫執照,現在卻在給人治療,還都是為聯邦無畏犧牲的戰士們,她給繃帶打結的手有點抖。可是周圍炮火紛飛,還有那數都數不清的黑暗生物咆哮著虎視眈眈,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這次來的增援里面有一位醫護狀態不對。
其實只是包扎和縫合傷口,這對于有實戰經驗厲害的醫護來說,對象是人是獸其實影響沒那么大,但是方映就是邁不過心里那道坎。她從小到大都是學的循規蹈矩那一套,之前偶爾跟主區的人對上裝一裝,那都還是仗著跟嚴惟學的。
但現在她一個人在別的軍里,還拿著獸醫執照……她趕忙把一直被自己寶貝著揣上衣兜的小本本藏好。
戰場戰斗激烈,隨時隨地都可以看到戰損的機甲或是被絞殺的黑暗生物。被炸飛的塵土會打在臉上,運氣不好還會被余波裹挾的碎片劃傷甚至重傷。
走了這一遭,方映仿佛是在末世又重新經歷了一遍逃亡生活,不同的是,她不再是隊伍里最沒用的那幾個,她救了很多的人。
背著醫藥箱回儲備點休息的時候,方映已經成了一個大花臉,渾身上下臟的不成樣子,這都是被戰場上的煙土侵染的。
“醫生你們是從別的戰區趕過來支援我們的嗎,之前都沒見過你們。”